家都这么积极,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要个结果。
“阮阮不怕,有为夫呢。”
阮苓苓乖乖的点个点头,她自认功德圆满,不必再操心,剩下的是裴明榛专长,自有他计划操心,太急太缓都不好。
总之,他怎么说,她怎么配合就是。
接下来的时间,阮苓苓安安心心过日子,平时怎么样,这时就怎么样,时时不错规矩,该请安请安,该做事做事,该睡觉睡觉,生活过得极有规律。
同在一个家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些别的矛盾慢慢就浮了上来。
比如方氏这边,明显不想交出管家权。
给出的理由也是多种多样,比如你还年轻,新婚的这些日子最幸福最享受,长辈们是过来人,心疼你才要叫你多松快些日子,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以后忙起来,就彻底变成黄脸婆,再没有这些风花雪月了。
比如这管家学问大着呢,可不是随心所欲想怎样就怎样的,下人不会不听话,却会偷奸耍滑,你下指令,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当家夫人头一样,就得学会圆缓,这样的事得这样办,那样的事得那样办,你没经验,先好好看看吧。
她还带着阮苓苓出门交际,每回出门都不会忘了她,亲亲热热的,在外人和亲戚面前都一样,摆出一副慈爱心疼小辈的架式,说最喜欢阮苓苓,舍不得她受委屈,得好好带带身边教一教。说大房没有正经婆母,她不受累谁受累?自然得上心,教不到出类拔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都对不起过世的大哥大嫂。
还说她一个二房打理这公中产业有什么用,只劳累了自己,又不会成为她的东西,她只想让这个家好,让大家都好。只要侄媳妇愿意学,她这一身本事也算有用武之地,绝不私藏,侄媳妇学好了,所有就都交给她!
说的特别好听,方方面面都说到了,谁都赞方氏大气,可这教多少时间,什么时候能移交中馈,她可是一个字都没承诺。
阮苓苓也不着急,就每天跟她耗。
她年轻,体力足精力旺盛,一天下来都有点累,但她相信,方氏会更累,这样一想就舒服了。
裴明榛已经照常上朝,官署工作也展开了,每天都很忙,偶尔不着家,她非常有空,害相思想男人不如在家里折腾,陇青梅这事告一段落,正好有方氏陪玩,多好。
她不忙,方氏忙啊,真的每天都有一堆家事要处理,大大小小的话要发出去,她坐在一边吃着茶果看着各种戏,偶有启发,举一反三,有些事不就更会处理了?
方氏想让她学吗?不。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方氏本就把着权,怎会轻易教给阮苓苓?于是这段时间,她管家的手段就很温柔,而只有温柔,是治不住下人的们,时间长了一定得崩。
方氏想跟阮苓苓杠个时间。
在她看来,年轻人对这种事都是不感兴趣的,时间长了,见没什么意思,只是吩咐两句话而已,阮苓苓就不会再想学了,觉得太容易,到时她趁着问题多多的时候,把权一交——阮苓苓不会,治不住下人,还不得回头来求她?
当然也不只这一个打算,方氏心里想法很多很多,到时看哪种合适,就怎么治阮苓苓。
然而阮苓苓一点都不怕。
她每天看着方氏努力藏手段时憋屈的脸,就够多吃一碗饭的。其实管家这些事,还真不用方氏操心,在公主府时安平公主就专门悄悄派了嬷嬷给她,押着她学。
嬷嬷是宫里头出来的老人,见的太多,教阮苓苓的够她用小半辈子了,方氏这点手段,她怎么会瞧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