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以你的鬼力,集中攻击符纸中心,很快便可烧掉它的。”
小厉鬼被吓了一跳,紧张地贴在门上,手还摁着符纸,一不小心把好不容易掀起来的符纸又按回去了。
“哎?”方晓年瞪着红彤彤的大眼睛,三秒后,把头摇成拨浪鼓,“走开走开,你这种一看就死了千八百年的老鬼不要出来吓唬人、额,我是说吓唬我。”
江慎:“……在下穿的是大明锦衣卫的飞鱼服,并未有千八百年那么久。”
“那你也走开。”方晓年嫌弃地摆手,做出一个……驱赶过度粘人大肥猫的动作,说道,“你这种死了这么久的鬼都是老变态,不知道吃过多少人,你离我远点啊!我是绝对不会被你骗去当狗腿的!”
江慎:“胡言乱语,在下从未吃过人。你既然并无作恶人间的意思,为何滞留此地,还以鬼力戕害此户户主?”
这个厉鬼煞气浓厚,搅得此地鸡犬不宁,还吓死一个阳寿未尽的,引动了生死簿预警。
他这么问完,那只厉鬼似乎终于像个厉鬼了,他呲着牙,凶恶地回答:“你懂屁,这里面的都是该死的!”
按照阴差拘魂的流程,拘魂令已经化作锁链,被江慎握在了手里,他应该冲上去,用这根锁链锁住这只作乱的厉鬼,把他押解回地府受审。
这是江慎第一次违反流程,拘魂令在发烫,但江慎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下不去手。
可能是小厉鬼埋头抠符纸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大过可怕。
又过了一个小时,这只小厉鬼终于千辛万苦把那张符纸撕下来了,他兴高采烈地把符纸叠好,放到一边。
江慎又忍不住说:“你这是何意?”
于是方晓年摆出看智障的眼神,血红的眼珠转了转,忍住翻白眼的欲望,指了指那个符纸:“这玩意驱邪的,你不知道?这么没见识吗?画这个符的道士用了自己的心头血和朱砂,相当于以自身修为和元神守门,要是我直接把这个破符撕掉,那个道士不修为散尽也会半残,懂不懂?”
江慎再次沉默——他当然懂,所以他才问这个厉鬼为什么要千辛万苦把符完整抠下来……
“冤有头债有主。”厉鬼哼了一声,显然意识到了江慎那个问题的真正含义,他说,“花钱雇来驱鬼的道士又不会在接单子前先八卦一下雇主是不是个东西,额……确切说,这么不是东西的雇主,八辈子都碰不得一个,这不知情的道士也真是倒了血霉啊。”
撕了门上禁制,方晓年惬意地推开门,一边哼歌一边走了进去,他哼的是三年前爆火的一首青春爱情歌曲,江慎看了一眼拘魂令信息,厉鬼方晓年确实死于三年前,这首歌当年火遍大江南北,但今年娱乐记者爆出歌手出轨家暴丑闻,现在被粉丝自发抵制,经纪公司封杀,这首歌早都没有人唱了。
大概死了三年的厉鬼并不知道这件事吧。江慎听着方晓年嘴里跑调的歌,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他还活着,今天是他二十一岁生日,上大三,哦听说他成绩一般,那可能复读一年,上大二吧。但不管上大几,他都应该正在和朋友庆祝,然后一起狂喷当年瞎眼喜欢一个家暴犯。
可他的时间永远停在了十八岁。
厉鬼穿着校服,校服本身是蓝色运动服,但身上血太多,硬生生染成了紫红色。
江慎看着方晓年在别墅里乱窜,吓唬人的手法活像跟恐怖片学的似的,不是弄得电灯噼里啪啦闪,就是在人身边吹冷气砸东西,或者在拐角突然露出满身血的自己。
手段十分幼稚,能把其他作恶的厉鬼同行笑活过来。
但这手段意外有效,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