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女人生养了个孩子,简直是天大的毛病。
有时候血缘并不决定情感,就像庄雪斐,收养她的庄老太虽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却真心实意爱她,差点因此耽误投胎,她的弟弟脑子坏了也还满心算计要护着姐姐。
甚至是贺瑾年,他父亲有罪,但那老总裁心底还是爱贺瑾年的。
但陆粼的亲生母亲讨厌他,甚至陆粼觉得,可能出于某种他不知道的原因,是恨的。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被命令干家务,收拾院子、洗衣做饭、打水捡柴都是他的任务,而且都是只能晚上做,因为天没黑的时候他要读书做功课,他的母亲会举着藤条,逼着年幼的陆粼背诵古诗词、数学公式、洋文,稍错一点,小孩今晚干完活就得趴着睡觉了。
村里的人挺可怜这小孩,这对母子刚搬来的时候,孩子才不到两岁,走路都走不稳,却帮母亲端水浇菜园。村里的农妇闲聊,猜测说那个女人是受过教育的落魄小姐,孩子的父亲八成是个没良心的,出去花天酒地喝死了。她们说着说着,个别富户可能会从自家厨房掏出点吃剩的粗面馒头,塞给陆粼。
“你娘也怪可怜的。”
“再可怜也不能饿着孩子呀。”
“死了老公的女人真不行。”
陆粼低着头,轻声道了谢,蹲在树下把馒头吃完。
因此这许多年过去,陆粼从未想过,有人会“爱”上自己,贺瑾年那么年轻优秀,即使遭受挫折,仍然光彩耀眼,那可不是一块别人吃剩的馒头,那是……珍宝。
贺瑾年把他“扔下”之后,其实压根不是陆粼想象的那样,找个地方发泄情绪,他心情很好,还回了一趟地府,处理地府重工的事物。最新一批rg火箭筒要交货了,阴差们在训练场试验威力。
他面试了一批武器设计师,帮助筛选了一些来应聘地府前台接线员的求职鬼,现在地府和阳间的合作微信群,每个群都有至少两名轮值接待员了,都是贺瑾年培训的。
结束武器试验,赵清言来跟他结算这个月的薪酬。
“嗯,不错不错,这个月你一共赢得功德点数二十一点,好快。”赵清言翻看她的判官档案,“现在你的功过值累计是负七百三十一,再接再厉!照这个速度,老a再过几年就能分清你的正反面了!”
贺瑾年难得头痛:“赵姐,我能打听一下,老a获得无常职权的功德是多少吗?”
“你参考一下吧,他是正五百零一。一般天降大功德的硬性数字是五百,他刚好多一点。”赵清言笑眯眯地回答。
“那谢处长呢?”
“白无常的话……”赵清言摊手,“我不知道。他的功德无法用数字衡量,生死簿翻到他那一页是纯金色的,在天道眼里,他就是行走的人形功德本德。”
算完功德,拿了地府发的微不足道(对贺瑾年而言)的工资,赵清言忽然凑过来:“哎,大年兽,听白老大说,你在追陆粼道长?”
“对。”贺瑾年十分高调。
“进展怎么样?”
贺瑾年比了比大拇指:“十拿九稳。等再过一周,我就回去找他,跟他说我想过了,我就是爱上他了,已经晚了,哪怕变性了还是爱。”
赵清言啧啧赞叹:“你这恋爱谈的,真考验演技。”
“没办法。陆道长成长的年代不一样啊。我一个大男人,直接上去跟同为男人的他表白,陆道长估计能给我讲一大堆阴阳调和、社会责任、道德礼仪一类的八股文。”贺瑾年摇头,“只好使点小伎俩,假装是因为不知道他性别才爱上。”
“然后他因为愧疚心软,就会尝试放下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