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连白无常偶尔缺个勤,都完全没有问题了。
白无常也不是故意缺勤的。
秦峰是大半夜发现他不对的。
阴差虽然不用按时睡觉,但偶尔情况特殊,还是得睡一睡的,秦峰本来睡得好好的,忽然感觉一阵猛烈挣扎,一下子睁开眼睛,发现谢祁连……
月光清朗,窗口朦胧的光影下,谢祁连披着一件白色睡袍,一手抓住衣襟,手脚并用,慌乱地试图从过于柔软的被子里爬出去。
——地府赫赫威名的白将军什么时候这么四肢不协调了?秦峰骤然惊醒,一把抱住谢祁连的肩膀,连连追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
怀里的白衣无常瞬间红了整张脸,连睡袍下面露出的脚趾尖都红透了,他挣脱秦峰,然后扑腾着爬下床,靠到最远的墙角:“怎、怎可如此、如此无礼!”
秦峰呲牙一笑,靠在枕头上:“这是什么y,谢导演能给我个剧本吗,演员不看剧本不知道躺哪儿啊。”
“你——胡、胡言乱语,登徒浪子!”
说着,眼角还溢出一点泪花,又强忍回去了。
秦峰:“???”
他敏锐地发现不对——谢祁连……谢祁连再演,也演不出这种泫然欲泣又努力逞强的小模样啊!
这个神色,秦峰严肃地坐起来,当初前缘镜看似没有当场造成后果,谢祁连一出来就因为情况紧急,马不停蹄地继续和他一起追捕鬼修金绾,也没有仔细检查那邪术会不会有后遗症,这如今怕是……
于是他试探地问:“你,是谢公子?金陵名士,谢韵公子?”
“你——你竟然识得我,你是谁?”墙角的谢公子忍不住红了眼眶,“我此番要去雁回,与姐姐完成婚约的,你这登徒子,竟然趁着夜色轻薄于我,谢姐姐可是一方守城主将,若是姐姐知道定然一枪把你……嗯,把你……”
秦峰抽了口气,眼角瞄了一眼手机,十分想拿来录个像,但又觉得这个时差有点大,瞧这威胁人都说不出口的模样,千年前软乎乎的小公子怕不是要被手机这种妖物吓哭?
那位心怀天下悲天悯人的小公子自顾自说着色厉内荏的狠话,半晌没见秦峰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好半天,恨铁不成钢:
“你——你长得竟然这样好看,为什么不能光明磊落,偏要——要夜里——你,唉……”
秦峰:“唔……多谢小公子夸奖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睡得造型豪迈的头发,又看看乱七八糟裹在身上的被单,秦峰叹了口气——看来,白无常大人哪怕失忆了,搭档滤镜还是很厚啊。
秦峰用了两个小时,给谢小公子解释了他现在的状态,还说了一下地府和搭档的相关事宜,也不知道谢小公子能理解接受多少。
听完之后的谢小公子一片慌张、两眼迷茫,趴在窗口看了几十分钟霓虹灯和汽车大灯,才怔怔地缩回屋里,坐在窗边发呆。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中原再无战事了吗?”
历史上当然还有,但现在,秦峰笑:“没有了,你不是看到了,海清河晏,天下安康。”
“那谢姐姐,守住了雁回关?”谢小公子问。
其实是你守住的……秦峰看着他,答:“嗯,守住了,中原万里良田,好山好水,一片都没有坏。”
谢公子慢慢点头:“这样啊,我就知道,宛州的银枪,必定常胜不败!”
宛州的银枪没有倒下去——秦峰看着他,在心里说,因为你握住了那柄枪,千年来从未再松开。
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