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好无情一男的终于排到队首之时，双腿已然全无知觉，旁边的鬼都已经累得七倒八歪，盛同学却硬是凭借自己厚重的偶像包袱，挺拔得像颗万年松。
如今地府过个奈何桥，搞得跟景点参观一样，关口处置有警戒线架，一波只放20只鬼，鬼一齐，警戒线架自从抽出隔离带封锁。
前面等着几辆类似观光车一样的大车，正好坐下20人。
盛秋晚是最后一个上车的，没有抢到好位置，只能无奈坐在鬼司机旁边。
鬼司机开车前自我介绍道:“各位好，我是1103号司机，如果下车时大家对我的服务感到满意的话，希望您能在这张纸上给个五星好评。”
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扯了张打分卡，放在车前。
盛秋晚拿了一张过来看看。
【请问您对司机的表现满意吗？非常满意请写5，满意请写4……】
这不是当年中国移动打完人工电话后会发的短信内容吗？？？
“观光车”中心挂了个小电视，双面屏幕，以保证前后都能看到。上面正播着广告，盛秋晚没多看，只听声音也知道，又是为地府拉人的。
奈何桥大约是这两年才翻修过，如今成了钢筋混凝土，没了古木材质的厚重感。车辆驶上大桥，透过窗子外望，可以看见桥下的忘川。
在这面目全非的地府，唯有忘川仍是黑色长河，阴阴沉沉，不知藏了多少嗔痴怨恨，千万盏莲花灯含着烛光从河面幽幽飘过。
“河里那些就是你们身上的污秽啦。”司机见他盯着河面，开口解释了一句。
“那些花灯？”
司机点了点头。
盛秋晚这才切实有了种身处地府的感觉。
这股迷幻感还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道娇滴滴的女声打破。
一名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白裙，飘在桥旁，腰上别着个扩音器，扯着嗓门大喊:“做鬼呐，来这地府一趟，你要看看彼岸，和你的心上鬼，一起走在街上！”
“你是阴间的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勤劳在地府的建设中积极的现！”
“同志们，地府建设需要你们！鬼多就是力量！黑鬼白鬼，能打地基的就是好鬼！跟着我一起喊——”
“留下来！”
最后那三个字还是凤凰传奇某歌曲的调调。
盛秋晚:“……”
地府也太吓人了。
另一种意义上的吓人。
“你们这是雇佣童工吧？”盛秋晚忍不住道。
“你说她？”司机看了眼小姑娘。
“啊。”
司机顿时乐了:“她就是忘川啊，比你祖宗十辈都大。”
“……”
什么玩应，忘川河还有人形的？
这是什么galgame？
不是……连这种上古级别的都要屈尊加入招兵买马之列，这地府也太没排面了吧？
盛秋晚一时间竟有种不知该从何吐槽起的感觉。
他身上没有计时的物件，也不知坐了多久，终于到了桥尾。
盛秋晚给鬼司机打了个五星好评，在鬼司机备受感动的眼神中下了车。
面前是一个岔路口，中间悬着一块32寸电视大小的荧幕。上面显示着一行硕大白字——
有意加入地府，请走右边。
盛秋晚视线往下移了移，在屏幕最下面写着一行蚊蝇小字:投胎请走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