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中每周一天假,从周六晚上放到周日下午。盛秋晚收拾完位置,和黄辰轮流洗了个澡,顶着一头半干不干的头发去了教室。
他俩赶着上课前十分钟到的,往常能在这个时间到教室都是“超常发挥”了,可今天不是“往常”。班上五十多个位置差不多坐满了,班主任正抱着一沓纸站在门口,盛秋晚进去的时候都觉得如芒在背。
黄辰小声说:“我听说他是从初中升上来的。在初中教了三年就被调到高中,还直接当了班主任,是个狠角色。”
“挺酷。”盛秋晚随口点评了一句。
后排都被坐满了,盛秋晚环顾了一圈,直接走向正对讲台的第一排。
“你坐这儿?”黄辰一脸不情愿。
“不想坐?那你自己找地方坐呗。”盛秋晚往后看了一眼,伸手一指第三排靠墙,“那还有位置。”
“……”黄辰站在原地踌躇不决,他既不想和陌生人做同桌,也不想坐第一排。
“你这么谨慎干什么?等下肯定还要重新排座位,现在不就随便坐坐。”盛秋晚说。
“行吧。”黄辰看着站在门口的“狠角色”,一咬牙,伸脚勾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还不是怕你寂寞。”
盛秋晚乐了:“怂样。”
陆天一是班上最后一个到的,上课铃都打了三分钟了,他才带着一身汗喊了声“报告”。
班主任叫陈潭,正滔滔不绝乐此不疲地为台下诸位灌输心灵鸡汤,突然被陆天一打断,语气淡漠地低低说了声:“才来啊。”
他带着银边窄框眼镜,镜片在灯光的照射下略微反光,一双眼睛显得愈发犀利。
黄辰忍不住咧了咧嘴,他最怕这种老师,总是表情莫测的,看着就让人心颤。
“加训了。”陆天一边说边拿校服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陈潭点了点头,语气仍是不咸不淡的:“进来吧。”
陆天一一眼看到坐在第一排的盛秋晚和黄辰,不假思索地坐到黄辰身后——班上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位置空着了。
“给两张纸。”陆天一两手空空坐在座位上,全然无视台上的班主任,直接朝黄辰伸手道。
“小点声!”黄辰一边从书包里拿出一包抽纸一边低声说,动作之偷偷摸摸,与做贼无异。
“啧。”陆天一对黄辰的这份小心翼翼不以为意,一连抽出好几张纸开始擦汗,动作丝毫不见收敛。
“作为高中生,你们半只脚踏进了成年的时段,老师希望你们可以自持自控……”陈潭目光淡淡从陆天一身上略过,毫不突兀且语调不变地接了一句,“比如说上课时,不做小动作是自制力良好的表现,若忍不住但心怀不安证明你还尚未完全放弃自己,但如果这点都做不到,老师会为你的前途深深担忧。”
陆天一:“……”
屁话真多。
事实证明,陈老师真的话很多,愣是口若悬河地讲了将近一节课,回头看了眼时间,才说:“好了,现在开始排座位,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先去教室门口。”
“卧槽,他绝对是故意占用下课时间的。”黄辰凑到盛秋晚耳边,小声小声再小声地说了一句。
“嗯?”盛大少爷睡眼朦胧。
“……”这人是怎么做到在第一节课的第一排也能睡着的?
陈潭以10cm为一个分界,按照身高将人从低到高排成三队。
盛秋晚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直接站到了黄辰身后,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