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被掏出来、哦不是,被召唤出来之后扫视一圈,目光毫无意外地定格在面前的小不点身上。
被人打扰了睡眠的王面上地不悦一扫而空,在灯光下露出兴致盎然的笑。
“真是怀恋啊,”凌厉的眉眼骤然柔和下来些许,是对待半身特定的姿态。
吉尔伽美什连眼角都没有分给一旁逐渐僵硬的远坂时臣,伸出手就将重新变成小只小只的半身抄了起来。
然后他才将目光重新放到身边的远坂时臣身上。
那一瞬间远坂时臣只觉得一座山压了过来。
那一刻他能够想到的形容词只有这样最为原始也最为笨拙的词汇,但事实上回想起来,加诸于自己身上的压迫力相较起山更加凝实也更加危险。
他仓皇地低垂着头,脑中不断回放着“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的循环词句,甚至于在意识重新控制身体之前,身体差点控制不住地站起来作出防备的动作。
但好歹在动作之前重新掌控了身体。因此男人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如同即将发动捕猎的豹一般的姿态,半跪在男人面前。
是谁走动的声音。
当脑海中反馈出这个信息的时候,脚步的主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杂修。”
他听见那个人的声音,相较起清朗如月一般的软乎乎的兔子,这道声音更加威严,也更加贴近远坂时臣对于[英雄王]的幻象。
而想到方才兔子说的[吉尔伽美什]……
远坂时臣心下一惊,看似冷静地抬起了头。
如果说在月光之下的兔子更加贴近温和的月光或者是包容一切的大空的话,直白的、毫无掩饰地展示着自己的吉尔伽美什毫无疑问是头顶那轮威严而不可违逆的日光。
是突破云层突破黑暗、用不可违逆的方式洗净人心的太阳。
捕捉到远坂时臣眼底毫不作伪的热切,吉尔伽美什露出似乎被愉悦到的神情。
心中暂且这样看一看也行的想法一闪而过,他捞着半身的动作未变,只扬了扬下巴。
“带路吧,”王发号施令,“能够为王带路是你的荣幸。”
第二天纲吉起了一个大早。
从床上蹦起来的第一时间王权者首先关注的就是自己的身形,然后无比沮丧地发现他还是昨天晚上的大小。
王权者先生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他低下头,躲过从身后伸过来的吉尔伽美什的爪子,却被对方一手拉住帽子上充作装饰的兔子耳朵。
……所以为什么远坂时臣准备的睡衣会有兔子耳朵啊可恶!
王权者内心愤愤,他代号兔子可不是为了穿上兔子的睡衣用上兔子耳朵的杯子和一应用具啊!这样不是和小时候在御柱塔的生活一模一样了吗!
他愤愤地咬掉面包先生身上的一大块,对面一只修长的手递过来一杯热乎乎的牛奶。
“小孩子要喝牛奶才能长高啊,”穿着便服的英雄王意味深长地说着,在准备暴跳如雷的半身身上找到久违的愉悦。
“身为王的半身,纲吉现在这个身高还不行吧。”
他见缝插针再来一刀,恶劣地看着半身蔫巴巴地在桌上变成一摊。
纲吉皱了皱鼻子。
“既然如此吉尔还是重新找个符合你心意的半身好了,”王权者展开反击,反手就是一刀插在英雄王的心上,“我看史诗中的恩奇都就不错……性格温和、实力强大”最重要的是百分百克制吉尔伽美什。
话还没说完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