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娜并不是那种内敛寡言的类型。
那人再次靠近时,她举起尖锐的冰棱,用尽全力将它捅进了佣兵的脖子,然而对方并没有立刻死掉,不过受了伤让他的行动力锐减,于是他们像是两头疯狗一样在狭窄的房间里厮杀,桌椅被打翻,灯罩被摔碎,甚至脆弱的床都被撞得塌陷,最后佣兵摔倒在地上,烛台上竖立的铜刺插进了他的后脑。
“所以说她是个无耻的婊|子,看,她的脸上还写着这个词呢!”
彼时伊洛娜这么想着,她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伊洛娜也因为生长的疼痛而蜷起身体,与此同时,她被捅瞎的右眼正在迅速复原,这是什么神奇的魔法?!
她只是没什么机会和人交流,或者说没人对她的烦恼感兴趣,然而那一天,她忽然有了机会,于是就宛如打开了话匣子,她滔滔不绝地诉说着自己糟糕透顶的生活,那个本该高高在上的贵族耐心地侧首倾听,时不时给她一个拥抱或者安慰的话语。
最后她像个傻瓜一样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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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结束了,”黑发青年抱住她,吻去了她的泪水:“你说我需要多少钱才能从你父母身边带走你?三千金币可以吗?这是我全部的钱了,更多的都在我父亲手里,如果……”
“不,”金发少女抽泣着说,她用力摇头,“给他们五个金币,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五个?!但是你——”
“一开始你要告诉他们你准备给两个金币,然后,他们就会说,不,这位大人,至少要五个,这件事就成功了,你懂我的意思吗?如果你一开始说五个,那么这数字可能就会变成十,总之,照我说的做。”
许多年后,伊洛娜然记得自己年少无知的青春,在严酷寒冷的北境,所有的梦和幻想,都如同风中飞雪般苍白飘渺,最终不过是溃散消逝的结局。
“你们家族的领地有多大呢?”
“你所在城镇隶属于卡特斯城的辖区,卡特斯是银星城下辖的十七座属城之一,这些都是我们家族的领地,以后也都会是我们的。”
后来,她爱的人订婚了。
尽管那个人一直在道歉,并承诺会带她远走高飞,然而那天夜里,她伫立在瑟瑟寒风中,大雪纷纷扬扬飘落而下,直至全身落满积雪,她也没有等到自己的恋人,反而等来了凶神恶煞的雇佣兵们,还有那个趾高气扬的贵族小姐。
恍惚间,她看到许多张狰狞扭曲的面孔,他们的脸在沸腾翻滚的热浪中模糊失真,只是眼中的快意却如此清晰。
“等等。”
“那也是可能的,”银发少年思索片刻,“看,这些人都死了,你去他们家里搜刮一些钱,然后前往塔文帝国,你会是最出色的学生,圣安蒂斯的人恐怕会跪着求你入学,他们通常不这么做,但是你,你连学费都不用交,相信我,不出几年时间,只要你表达出这个意思,会有很多公爵,未婚的会向你求婚,已婚的会抛弃他们的妻子向你求婚。”
贵族小姐亲手划烂了她的脸,在脸颊上刺下了婊|子这个词,然后又捅瞎了她的右眼。
不过,因为前者无法忍受手上沾满肮脏的血,不得不停止毁掉她另一只眼的行为,并冷笑着将她交给了其中一个佣兵,“你随便玩,只是记得一定要杀了她。”
她被拖进了小酒馆,窗外夜幕的黑影幢幢晃动,身上的人面目阴森,灯光在上方闪闪烁烁,有些记忆变得模糊又破碎,她只记得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