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听从自己父亲的话,软软开口:“皇伯父!”
刘昭知道,永平帝挺喜欢这个皇孙,时不时会留在身边。
当下想起这些,他笑容勉强说:“乖。”
他们方才打个招呼,永平帝身边的大太监已从殿内走得出来。他先是满脸堆笑与几个人行过礼,之后与三皇子以及小皇孙道:“陛下□□叨小殿下,可巧来了。”
刘景笑一笑,斜一眼自己的大哥。
他口中道:“希儿也想皇爷爷,我便带他来请安。”
刘昭不免想起自己大儿子。
同样是皇孙的身份,偏偏从来不如他三弟的儿子来得受他父皇的喜爱。
莫非因为孩子乃是他的孩子才这般?
光想到这样的一种可能性,刘昭便极为不舒服,脸色更是难看。
去与谢皇后请安时,大皇子提起这么一回事。
不敢抱怨,他只是与自己母后说:“只怕这次父皇当真对我失望了。”
“你不要总想你父皇如何如何。”
谢皇后叹一口气,“希儿还小自然不同,骋儿十四岁,正是读书的年纪。”
“只要骋儿好好读书、把功课做好,你父皇自然会喜欢他的。他若到这个年龄还要费功夫靠其他路子讨你父皇欢心才是走偏了。你要记得千万不能乱来。”
刘昭不认为自己母后的话说得多有道理。
他扯了个笑:“父皇倘若偏爱三弟,我再努力又有何用?”
“难道你整天便在想这些?!”
谢皇后似乎一听这种话便有气,她皱着眉,沉沉道,“我的话为什么不听?”
“只要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犯错,你父皇终究会怜爱你。可你现在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你父皇问你南方水患如何,你如今竟然会答不上来?!”
“昭儿,你是不是当真觉得你父皇会识人不清?”
谢皇后冷笑两声,“那你倒是看一看,直到今天,你父皇犯过什么大错?”
“他可不是你以为的昏聩无能。”
“正因如此,他最看重的必然是能力如何,你怎么还不明白?”
“父皇若更看重能力,为什么对三弟如此器重和偏爱?”刘昭嘴边浮现一丝苦涩笑容,又似乎隐隐有些讽刺,“明明心是偏的,任凭我做得再好也没有用处。”
“昭儿你……”
谢皇后好气又好笑,“你怎么会这样想?难不成你身边有人在误导你?”
“我反而奇怪,母后为什么不肯承认?”
刘昭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何况父皇宠爱孟贤妃不也是事实?”
一句话使得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谢皇后脸色发白,目光瞬间冷下去:“你这是在责怪我这个母后不成?”
“不是,儿子不敢。”
意识到说错话的刘昭连忙道,“是我糊涂了,还请母后恕罪。”
这么多年来,孟贤妃一直是谢皇后心里的一道刺。
旁人轻易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这个人。
刘昭也是一样。
他知道自己母后厌恶孟贤妃,和她水火不容,从来小心避开这些话题。
今日当真是太糊涂了。
后悔嘴快提起不该提起的人,看着谢皇后的模样,刘昭心烦意乱。
“罢了,你回吧。”
谢皇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我累了,得好好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