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自然与生命的力量令人叹服,形态各异的巨大根枝撕裂屋顶,刺透墙壁,像巨蟒一样牢牢在建筑缠绕掌控,浑然天成的壮丽美感。
吴羡好异常兴奋,步伐轻快地走在前面。小姑娘今天换了件明黄色的连衣裙,一字领露出平直的锁骨和流畅肩颈。头发随意披在肩头,走路时一头黑丝海藻般灵动,明黄色的裙摆一抖一抖的,细瘦脚腕和修长的跟腱若隐若现。
女孩停在一棵巨木跟前,稍稍垫起脚打量什么。单漆白走近才看见树干有个洞,小姑娘探头探脑的,对黑咕隆咚的树洞很有兴趣。
研究了半晌,她吁出一口气,语气有点幽幽:“我一直都很想来这儿的,你知道为什么么?”
刚才还跟跳脱的小兔子一样,这会儿又一副四十五度仰望天际的忧伤,单漆白给她逗乐了。他牵起唇角,长眼中的戏谑眸光给墨镜挡住了。
“为什么?想来一场异国艳遇?”
吴羡好扁嘴看着他,一脸无语。
男人笑得有点痞气,磁音压低,“你不是已经艳遇到了?”
吴羡好怔了一秒,反应过来开扇的眼尾跟小钩子一样斜了他一眼,施施然走了。
切,好自恋一男的。
偶尔文艺的少女一直对吴哥窟有个秘密情愫。
小时候她跟妈妈一起看过一部老电影,电影的结尾,男主独自来到这个古老的庙宇,把自己所有深埋的心事都诉在一个树洞里。
妈妈看得直掉眼泪,吴羡好看得直吞口水。
太帅了吧!男主真的太帅了。
镜头里面,男主轻抚着已经风华的石壁,英挺的眉梢眼角全是浓厚的情绪。他背对镜头,垂头对着树洞低语。几分钟的镜头没有一句台词,但那个英俊的后脑勺深深印在了年幼的吴羡好心里。
帅哥的后脑勺吴羡好一记就记了这么多年,慢慢演变成一个向往,一种情怀。
如今,她终于来到了这里。那个吞没童年男神秘密的树洞,在哪里呢?
“哎,这边光线特好,要不要来照两张?”
吴羡好转身,看见男人单手抄兜,仰头打量着一株巨大的盘根。离远了看,她不由注意到这人的确气质不俗。他面无表情时五官冷厉,自带高冷疏离气场,但扬起唇角笑的时候又是一副风流轻挑样,桃花眼轻轻一勾,多情又寡淡。
这样的男人说是艳遇,摸良心讲,也没啥毛病吧……
此刻,她的艳遇静静伫立在树根旁,烈日之下他还是一副清爽俊逸的模样,一点儿没有周围人汗流浃背的狼狈,整个人就像副清逸的水墨画一般。
他望着巨大的树根许久,半晌后缓缓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斑驳青黑的树皮。
白日将男人的轮廓包裹,树影又将他的眉目掩蔽。垂睫而立的男人神情晦暗,内敛肃穆,已然和沉静神秘的吴哥相融相映。
也和她记忆深处那个对着树洞诉心事的背影,慢慢重合。
吴羡好瞳孔骤张,咕咚吞了一下口水。
俩人在古木流连忘返,到巴肯山时差点没赶上趟。巴肯山的落日被称为“世界上最美的落日”,每日游客限流,想要登顶,下午两三点就得提前来。
吴羡好光顾着臭美,爬山时才知道穿长裙有多不方便。这边的石阶高得离谱,每登一层,膝盖都顶到胃了,又累又狼狈。
单漆白跟在女孩后面,脸上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戴岳曾经说他“就算女人光着贴上来你丫都不会硬”,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