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逆光望着单漆白,眼里有被揉碎的霞色。
“你饿不?”她轻声问他,说着又咽了一下嗓子。
单漆白望着她灿烂的眼,有一瞬间的失神,“嗯?”
“你饿吗?”她又问了一遍,粉色的小舌尖舔了舔唇瓣,“想不想吃点什么?”
单漆白的目光移到她的唇上。女孩子的唇瓣跟晚霞一个颜色,水润莹亮,湿漉漉的。
他喉尖滚了一下,漆深的双眸虚眯。
他真有点饿了。还,有点渴……
“我好饿啊!”吴羡好瘪嘴喊了一声,举起一只手指向剩下小半个圆的落日。
“你看那个太阳,像不像一个香喷喷的煎蛋?”
单漆白:“……”
“还是个糖心蛋!一口咬下去蛋黄噗地流出来——”小姑娘说得直吞口水,“我爸特别会煎这样的蛋,超级香!”
单漆白:“……呵。”
原来这个吃货在想这。
吃货望着太阳蛋,发出由衷的赞叹:“啊!夕阳,你多么像个蛋!我多想把你带走,好好地煎——哎你去哪儿啊?”
男人头都不回,“下山,找蛋吃。”
他们找了家餐厅吃牛排,每个人都加了两只煎蛋。跟吴羡好一样吃不惯东南亚菜的人挺多,西餐厅人满为患,他们坐到了外面吃,对面正好是一家露天酒吧。
暹粒到了晚上,最热闹的就是这边的酒吧一条街了。柬埔寨被称为“最贫穷的旅游国家”,但夜市越是一派繁荣,这里没有夜晚和安息,也看不到贫穷的痕迹。人们消遣夜色,在音乐和酒精中尽情放纵。
露天酒吧有个表演台,但没有驻唱歌手,键盘、吉他还有架子鼓几件乐器摆在旁边,谁想上去表演都可以。刚才几个日本小伙子上去唱了首日语歌,气氛带起来一波,老板还送了瓶啤酒过去。
“哇刚才那个打鼓的小哥——”吴羡好伸手指了指脑后一撮黄毛的小伙子,“打得好好啊!”
单漆白没回头,叉子漫不经心地戳了一块牛排,“那就叫好啊?”
好些鼓点都是错的。
吴羡好切了一声,咀嚼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仓鼠,“你又不会你知道啥。”
单漆白挑起桃花眼,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吴羡好给了他一个“那还用说”的眼神。
“你哪里像会乐器的?今天早上弹琴那手僵硬的啊……”
哦,现在又觉得他手指头不灵活了?
单漆白对着盘子低低笑了一声,放下叉子,身子稍稍向前探,“哎,要不打个赌?”
两人之间的距离倏地拉近,吴羡好抬眼,正对上男人狭长的双眸。他的眼皮窄薄,垂睫时眸光绵长幽深,桃花眼本就多情,挑起的眼尾泛着微红,莫名撩拨。
吴羡好跟被烫了似的往后瑟缩了一下,耳垂红了。
“什么赌?”她抿唇问他。
单漆白向后撤,身子靠回椅背,唇角翘着,懒洋洋的语气:“我上去唱首歌?”
吴羡好眼睛亮了一下,“你真会乐器啊?”她扭头看了一眼那些吉他架子鼓,“你会什么?”
单漆白嘴角更弯,浅笑散漫又张扬,“你随便挑一个。”
吴羡好挑起眉,微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