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雪红月闻言,连忙推门进了屋。
屋里帷幔全放下来,遮得屋里昏沉沉的。两人小跑着追上来要拦住往里闯的温廉。红星嘴皮子利索,一边追上来告罪一边告状地将外头的情况一一说给长安听。温廉不耐,直接出口打断道:“郡主,搜查贼人乃下官职责所在,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海涵。”
说罢,他不顾自己的行径是否合乎礼法,抽出腰间的佩刀便向帷幔一刀劈了过去。
布料落下,内室里的场面就一览无遗。温廉的双目锐利如鹰凖,快速扫视起了一圈内室所有可以藏人的角落。目之所及之处,景象尽入他眼底。
窗户是洞开的,外间的透过窗子送进屋内。
凉风袭袭,拂得垂落的纱帐与纱幔随风荡出一波一波浅浅的波纹。半透明的床帐之中,一个纤细却婀娜的身影半拥着被子坐起身。倩影朦胧,虽看不清此中人的面目,却清晰可见女子娇美的仪态和惊慌失措。
温廉心口倏地一跳,飞快地收回目光别过头去:“郡主恕罪,下官冒犯了。”
红雪红月此时已然追上来,一左一右挡在了床榻之前:“既知冒犯,还不速速退出去!搜查贼人搜到了郡主的院子,这位大人,你好生放肆!”
温廉眉头一蹙,刚要说什么,榻上之人抬手掀起一边帐帘。
长安的脸半露出来,只是半张脸,倾城绝艳的容颜也叫温廉看得呼吸一滞。他到嘴边的话噎住,倏地低下头飞快退后三步,人便退出了内室。
长安的声音从纱帐中传出,冷淡淡的:“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我闺房?!”
话音一落,温廉的耳尖烧得通红。他不敢抬头与长安对视,只得躬身镇定地回道:“下官乃禁卫军统领温廉,奉陛下之命捉拿昨夜闯入宫中的逃贼。事关重大,下官迫不得已才有如此冒犯之举,肯定郡主千万原谅则个……”
正当他说着,床榻里侧的人动了一下。被子之下,周和以是预备起身的。只是身子才刚刚一动,就被长安给眼疾手快地按个结结实实。
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哪怕温廉此时心绪纷乱,也立即察觉到了不同。目光流转之间,他正要仔细瞧,就见守着床榻的两个丫鬟飞快地张大了手臂将床榻挡得严严实实。温廉目光一利,眉头立即就蹙了起来。
红雪红月盯着他的目光,头皮渐渐发麻。
“郡主……”耳尖的热度退下去,温廉嘴角满满抿成一条线:“昨夜之事事关重大,若有任何异状还请郡主务必不要隐瞒。若耽搁了陛下的大事,下官与郡主都担待不起。”
长安看也不看他,只有两个字丢过去:“出去!”
“郡主!”
“叫你出去没听到吗?!”长安嗓音一利,怒道。
温廉一顿,闭嘴了。他无声地上前拱手行一礼,似打算退出去。长安主仆三人紧盯着他,见他缓缓转身正要吐出胸口一口气放松下来。猝不及防的,就见这人去而复返,速度极快地闪身冲进内室,抽出佩刀便一刀劈向床帐。
刺啦一声布料碎裂的声音,青纱帐被削了大半,大片地掉落下去。
床榻之上,长安的身影整个露出来。里闯一个黑影眼疾手快地扑上前,将长安的整个挡在了身后。与此同时,清冷中不掩暴怒的男声喝道:“温廉,你放肆!”
温廉被吓了一跳,飞快退后,反手下意识挥刀。
床上之人手更快截住,握住他的手腕顺势狠狠甩了出去。温廉被这巨大的推力给甩得退后三步才站稳,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