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认祖归宗了这么久,长安一直都是与长公主同住的。原本她觉得祖孙多亲近是好事儿便没怎么放心上,如今再想起来才觉出不同。不过算了,这都是些小事,不提也罢。
皇子正妃,凤冠霞帔是有规制的。长安的嫁衣不必亲自绣,自有内务府操持。早在一个月前宫里就有人来拿过长安的尺寸,如今怕是都绣得差不多。刘皇后知道长安的情况,特意派了教养嬷嬷来指导长安皇家礼仪和规矩。长安如今每日除了学学规矩,就在熟悉皇妃的职责。
埋头学了大半月,长安不得不感慨皇家的媳妇不好当。
这厢,长安为了出嫁事宜忙得脚不点地,陆承礼终于还是跟安王的人搭上线了。
两个月的功夫,他的身子也彻底养好了。自陆承礼的神志恢复以后,长安就不再限制他的行动了。陆承礼在后院也待不住,时不时会带几个护卫出门,天黑之前回来。一次两次的,长安还会询问一下。此处多了,长安习惯了,便不会过多地问他在外面做什么。
这日,京城又出了一桩稀奇事儿。
前些时候因秽.乱后宫被押入天牢的安王殿下,忽然间又被放了出来。
明德帝虽没有明着说赦免安王的罪责,但却将扣留宫中的安王家眷放回了安王府。猝不及防的,朝野上下为此深受震动。尤其是这小半年里已渐渐投靠周德泽的安王一系的官员,一个个惊骇不已,又进退不得。
周修远是怎么也没想到,周德泽会在他倒下之后冒出了头。
这个平素里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字的闷葫芦兄弟,居然短短时间就接手了他的势力,迅速在朝堂站稳了脚跟。之前没声儿的五王爷,仁义忠厚之名远播。叫周修远始料未及的同时,也气得几欲吐血。
……好,好样的!当真是好样的!
原本周修远就在想,他行事那么隐蔽,元宵那日的种种巧合撞在一起说不是人为,绝不可能。他绞尽脑汁想这背后下黑手之人,将能怀疑到的人都怀疑了一遍,甚至于周涵衍这个草包都没放过,唯独没怀疑过忠心耿耿的周德泽。
可事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看当真是不吠的犬会咬人,是他看走了眼!
周修远双目充血,一口气将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困兽一般在屋里转来转去,就是消不下心头的这口怒火。好一个周德泽!好一个高风亮节的五王爷!这下子,势力名望都有了,踩着他的脑袋往上爬,就不怕一个不小心踩不稳掉下来摔死!
将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两天,周修远才将这口气咽下去。
事已至此,再去懊悔当初的眼瞎也无济于事。他周德泽笼络走了一部分他的人又如何?这般轻易就动摇立场的人,不要也罢!缺了这些墙头草,他周修远难道还不能成事儿了?周修远冷笑,浸营朝堂数十载,他可没那么容易就被人取代!
且不提周修远如何打算,陆承礼在安王回府的次日就托人进去过递话。
看来看去,陆承礼还是看不上周德泽的种种做派。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陆承礼先入为主,总觉得此人胸襟不够磊落。所以哪怕安王如今深陷困顿,陆承礼还是愿意等安王起复。不过安王似乎心绪不宁,至今还没给个回话。
陆承礼也不着急,耐心等安王的回复。
长安不知他私下与安王府的接触,等礼仪规矩学了一通,总算抽出空儿来关心关心陆承礼。陆承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