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孙女,犹豫了片刻,她选了来长安这儿。
祝语就那么几句,说完就没了。长公主梳完发没走,坐一旁与长安大眼瞪小眼。长安有些不自在,但一抬头对上长公主近来老了十岁的脸,冷漠的话又说不出口。说到底,老人家也算孤苦大半辈子,这可怜兮兮的样子,长安还是心软了。
长公主絮絮叨叨说了些为人妇的道理,长安就这么闷声不吭地听着。
这一晃儿,吉时快到了,外头看着时辰的下人试探地提醒。
长公主抽出帕子拭了拭眼角,整个眼眶通红。两个孙女这一出嫁,公主府可就彻底地冷清下来。别说长公主,就是的下人也十分不舍。长公主如今只要一想今儿一过,府上只剩下自个儿一个,这心里头便揪着疼。
……临老了临老了,承欢膝下的子孙一个都没有,她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受这种苦!
长安一旁看着也替她心酸,年轻丧夫,中年丧子,老了还得为孙女操碎心。仔细想想,长公主的这一生,虽出身极贵,却没享受过半点幸福。透过铜镜看长公主那满头的白发,长安还是张嘴唤了她一声祖母。
且不说时隔大半年终于又听到长安唤她祖母的长公主,激动得语无伦次。就说大盛的规矩,女儿家出嫁,是要家中兄长亲自背上花轿的。
这事儿有些难办,姜家没血亲,旁系之中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里里外外盘算下来,发现只有一个认下来的义兄可以暂代这职。说来也可悲,曾经姜家那么昌盛的一个世家,沦落到如今后继无人的境地,实在是令人唏嘘。不过也正是因为此事,背长安出阁的任务落到陆承礼的头上。
陆承礼这几日忙得不轻。
姜家的两个姑娘一同出阁,是何等的大事。长公主不说是宴请百官,也差不多将京城有头有脸的世家都邀请来。世家大族不看僧面看佛面,长公主背后站着明德帝。他们哪怕不顾平素往来的情分,看在明德帝的面上,早早都来观礼。
人一多,招呼起来便十分麻烦。陆承礼从辰时便开始招呼,到这会儿也忙活了一早上。说来清醒过来的陆承礼当真是个八面玲珑的厉害人。那么多宾客交给他一个人,他都能给招呼得井井有条,这会儿人还在外头呢。
外头的鞭炮声响起,似乎接亲的人到了。
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混合着嬉笑喧闹声儿,总算是有了点出嫁的紧张气氛。怕太重压折了长安的脖子,宫里嬷嬷特地留下这最后一步没做,等上花轿前再配上。长安于是就这么与长公主面对面坐,相顾无言。
正当长安眨了眨眼睛,准备移开视线。忽地门口跌跌撞撞从进来一个小丫鬟。气儿都还没喘匀,张口就说不好了不好了,飞花院又出了事儿。
闻言,长公主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狠狠一拍桌子,怒道:“……慌慌张张的!这是又出了什么事儿?!”
“啊,啊……主子,主子您息怒!”
所谓雷霆之怒大抵在小丫鬟的眼里,这就是最可怕的。顾不得脑子里的想法,反正膝盖一软便跪下去,是飞花院,是怡宁主子出事儿了!”
“好好儿的,她又出什么事儿?”
小丫鬟哪里知道出什么事儿,方才她也没仔细听,听了个囫囵的话便一阵风刮地冲进来。这会儿真正问起了,她也嗫嗫嚅嚅地说个不清楚:“怡宁主子的肚子,肚子……”
长安脸色倏地一变,立即站起来。
长公主一把按住长安,这种事儿可万不能叫长安插手。今儿可是长安大喜的日子,丁点儿不好都是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