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置,这间屋子就敞亮得多。
这屋子的格局长安十分喜欢。内室外室分成东西两边。内室这一边在西侧,用珠串隔开。最里侧是卧室和净房,中间用珠串隔开一个小室,小室里搁了一张小腿高的矮几。矮几上布着茶水摆着一只插了桃花的玉瓶,两侧摆了坐垫。小室的前头是书房。朝南的墙壁拉开竟是一扇落地门,书房朝东面的墙设了书架,书架上摆满各色书籍。看得出周和以平素在此办公,沾了墨汁的笔搁在笔架上,案桌的书有翻动的痕迹。
长安东看看西望望,看时辰差不多,便又回到床榻边坐下。
红纱的屏风那边,婴儿臂粗的龙凤烛随风摇曳,时而灯芯噼啪作响。没一会儿,身上沾了些酒味的周和以便推门进来。
因着这厮性情的清高,朝野上下,没人敢来新房闹腾。
周和以一身鲜红的新郎喜袍,脸颊飞起两抹淡淡的红霞,唇色极艳,烛光下瞧着分外得艳若桃李。他进来也没着急靠近长安,就在外间桌边,端起茶杯一杯接着一杯灌了一肚子冷茶。长安透过透明屏风看到他的手白得发光。
直到解了渴,门外传来嘟嘟两声敲门声。
长安猝不及防地吓一跳,立即眼观鼻鼻观心地低下头。
是方自仲,来送热水。
周和以淡淡道了一声进来,方自仲领着四五个端着洗漱器皿的下人鱼贯而入。几个人也不敢多看,进来就直奔净房。没一会儿,热水布置妥当,方自仲麻溜地带人撤。
周和以放下杯盏,食指摩挲了一下嘴唇,笑了:“看了这么久,娘子可心中欢喜?”
他很少笑,但一笑,必然百花盛开。
“欢喜?”长安看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鹦鹉学舌。
“本王就知道!”周和以嘴角的笑意不由拉得更开,他于是提腿,一手掀开珠帘一手背在身后,缓步进了内室。不知是志得意满,还是故意逗弄长安,笑容是格外令人暴躁:“你且安心吧,往后更有你欢喜的。”
长安:“……”这话听着不像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