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风雨欲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儿就到了八月中旬。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按惯例,宫里会设宴。届时要求在京的皇子公主以及皇室宗亲要全员到场。
周和以人在城郊,本就不远,提前一日赶回来。
这些时日他在练兵,封锁了营地,外人进出除非有圣上的旨意,否则决不能轻易闯入。长安没过去瞧过,也是许久不见周和以。这人瘦了许多,但看着却越发得精悍挺拔。长安原本还想与他说一说近来府中之事,结果才将将用罢午膳,就被周和以给打横抱回了内室。
下人们知情识趣,男主子难得回来,自然麻溜地消失在两位主子的面前。
原本以为只是小闹,谁知周和以这一折腾,折腾到天黑两人都没出来过。主屋附近的下人都被清出去,晚膳还是红雪红月端进去的。
方自仲甩着浮尘脸就笑成了一朵花,王爷久未归家,小别胜新婚。
晚膳草草用了些,周和以又连哄带骗地抱长安一起去洗漱。
年轻人本就精力旺盛,周和以这辈子初尝滋味儿,最是憋不住,抱着长安又胡闹起来。长安本来满肚子的话要跟他说,此时全被堵了回去不说,这一宿统共睡不到两个时辰。等次日四更天红雪来唤时,她窝在里侧醒都醒不过来。
中秋宫宴设在晚上-->>,但宫里设宴,清晨就得到。长安醒不来,倒是一旁周和以睡得浅,一点动静就睁了眼。
窗外的天还黑着,清脆的虫鸣声不绝于耳。周和以放开环在长安肩上的手臂,抬起上身眯眼瞥了下窗外,四下里灯火通明,不意间还以为是夜里:“几时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激得人耳廓一阵发麻。
红雪红月几个都有些怕他,知道男主子不喜下人凑太近,两人只站在屏风外头说话:“四更天了,该起身了。”
周和以摆摆手,示意她们先退下。
红雪红月对视一眼,默默地退出去。周和以低下头看怀里睡得眼睛都睁不开的长安,满头的长发铺满枕,与长安的杂在一起,很有种结发共白头的架势。他心中忽地生出了异样的感觉,将头埋在长安的颈侧,鼻尖儿亲昵地蹭她脸颊。
长安睡梦中,只觉得脸上有只虫在爬,想也不想就一巴掌扇上去。
啪地一声脆响,周和以都惊呆了。
他刷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眨眨眼。长安嘴含糊地嗫嚅了几下,翻了个身继续睡,周和以才恍然接受自己挨了一巴掌的事实。他伸出一只手,拨开长安遮住脸的长发,倒要看看这小妮子好大的胆子。
一揭开,入目就是长安眼下那两团甚是显眼的青黑。
周和以顿时很有些讪讪,好像是有些闹过火……
府外,方自仲已经将出宫的事宜都安排妥当,左等右等不见主子,便又赶紧赶来主院看看。正屋外,红雪红月几人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见内室动静,急得直打转。
方自仲见看天色确实不早,想了想,亲自进去唤主子。
他人一进来,就正巧与赤脚下了榻的周和以撞上。周和以方才洗漱过,发丝衣料都还浸着水汽。此时眼波流转间,眉眼含春,任谁眼瞎都瞧得出他心情舒畅。方自仲站住脚,小心地指了指帐中。
“王妃还在睡,莫唤她了。”周和以不疾不徐地系上腰带,嘴角淡淡翘着,“吩咐下去,备上胭脂水粉和洗漱温水,进宫的路上再做梳洗。”
方自仲应了一声诺,立即下去安排。
他不愧是溧阳王府第一妥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