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哭,一群人跟着哭。一时间,嘤嘤的啜泣声不绝于耳,仿佛一只大手凭空紧紧捏住了周德泽的咽喉,叫他一张脸都涨紫了。
靖王妃抱着王府唯一的子嗣,靖王的独女暖暖,远远地向周德泽呼救。
事实上,昨日宫中出事,靖王妃没做他想便在长公主的安排下回府。她卜一回府,便被靖王的下属连夜送出京城。糊里糊涂的尚不知出了何事,半道儿又被一群黑衣人给劫走。
这一夜的来回折腾,又是见血又是杀人,早已叫她吓破了胆。比起靖王妃,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此时妇孺们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僵持对峙的两方人马,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吵得人心慌。
姜怡宁混在其中,盯住被紫怨蓝欲护在其中的长安,眼神仿佛淬了毒。担惊受怕一整夜,她看着眼神都没往她身上落一下的靖王,心里恨死了长安。若是今日她命丧于此,做鬼都不会放过姜长安!
周德泽的嘴紧抿成一条线,心里几经辗转,眉头也越皱越紧。
长安见他不为所动,看了一眼李长旭。
李长旭手一挥,一个将士站出来,粗暴地一把从靖王妃的怀中抢出了靖王的独女。而后蹭地一下拔出腰间佩剑,直接架在女童的脖子上。
靖王瞳孔剧烈一缩,当即怒极:“姜氏你敢!”
“为何不敢?!”
长安的声音在这时候听着格外清晰,冷酷且无情:“你拿箭矢指着本妃的夫君,本妃为何不能持刀同等对你的女儿?”
“暖暖尚且不足五岁!”
“那又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如何对本妃,本妃便全盘还你,很公平。靖王,你说是你的箭快呢,还是本妃的刀利?”
“毒妇!”靖王气急败坏,“姜氏你这个毒妇!”
长安冷冷一笑,不为所动:“少废话!今日你一时不收箭,本妃这刀便切下去一分。你何时收了箭,本妃便何时松开这刀。靖王殿下还请悠着点,毕竟侄女这脖子,可不经切……”
靖王独女被人这么拎着,又听长安说出这样一番话,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尖锐的童声刺得人耳廓生疼,周德泽虽没开口,但脸色明显变了。
长安又看了一眼小孩。虽说拿孩子威胁十分卑鄙,但这群人里。除了靖王妃有威胁力,也就只有这个小姑娘有这个筹码令靖王迟疑。
李长旭又看了一眼,那将士将剑又递得深了些许。切到了一些皮肉,刀尖立即就磨出了血。
小姑娘哇哇大哭:“父王,救暖暖!!”
靖王面上闪过纠结,只见那剑又深了几许,他顿时怒了:“姜氏,你莫要如此恶毒!这般对一个不足五岁的孩子,当真不觉得羞愧?!”
孩子的胸口已被鲜血染红。离得远,周德泽虽然看不清伤口,但独女这个模样,还是慌了神。他年及二十有五才得这么一个子嗣,平日里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何曾叫独女受过这样的苦楚。女儿这番惊恐地呼救的模样,当真是剜了他的心。
长安不为所动:“拿孩子的性命做赌注的是你又不是本妃,你身为父亲都可以如此狠心,本妃为何不可以狠心?这般义正言辞地指责于我,靖王,难道不是身为父亲的你最该羞愧?!”
“姜氏你莫要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的是你靖王才是!”长安不耐烦跟他打嘴仗,“一句话!你收我便收,你若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