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眉头皱了皱,松开些许:“承礼。”
陆承礼嘴角的笑意一顿,复又恢复自然。
他点了点头,轻轻应声道:“许久没来看你了。今日来瞧瞧你。”周和以就在长安身边,他说完这一句,转头又对周和以行了一礼。
周和以淡淡道了句,义兄不必多礼。一手牵着长安,走到主位上坐下。
下人们奉上茶点,陆承礼目光在长安身上落了落,继而笑着又走回原位坐下。这么一会儿,若说他没察觉到长安的疏离,那是不可能。陆承礼心里稍稍一想,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投入隆惠帝门下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跟长安解释不清。
心中幽幽叹了口气,陆承礼无奈:“长安可是生我气了?”
他这口气一出,两个人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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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是一愣,周和以则是蹙眉。周和以心中是十分厌烦陆承礼的存在的。长安之所以对陆承礼特别,割舍不去,不过是‘陆承礼’陪她度过最艰辛那段时日。在她心中,‘陆承礼’是她亲密无间的亲人,是不能冷落的寄托。但事实上,陪长安度过那段时日的人其实是他,只是顶着陆承礼的皮囊而已。
仿佛吃了死苍蝇一般的恶心,但这种恶心还不能托之于口。
周和以听陆承礼亲昵地唤长安闺名,心中涌起的那股暴戾就没办法压下去。
陆承礼不知他心中所想,但也看得出周和以厌恶他。得到这种厌恶,陆承礼一面觉得荒谬可笑一面又忍不住窃喜。在不知道长安曾是自己妻子之前,陆承礼对周和以只有敬佩和敬仰。而在得之之后,他不可抑止地对这个人生出了恶意。
夺妻之事,不论周和以知情与否,都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儿。一面膈应着周和以,他一面将自己的作为避重就轻地解释给长安听。
周和以勾起一边嘴角,一手点着桌案,似笑非笑地听着。
长安没注意到两个男子之间的小机锋,在听完陆承礼的解释后,心里那个疙瘩总算是消了。她对陆承礼素来宽容,当即便露出了个笑脸。
陆承礼见她笑了,立即也笑:“一直没敢来就是怕你生气。”
长安摆摆手,表现得十分通情达理:“朝堂之事,你有分寸便好。”
陆承礼在成功膈应了周和以以后,也没多待。虽说朝堂渐渐趋于稳定,但吏部的职务还是很重。尤其周修远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加开恩科,年后又要又一次科举。陆承礼拒绝了长安留饭的提议,甩着袖子,叮铃叮铃地走了。
长安目送他走远,忽地撞了撞周和以:“如今允许官员戴铃铛这等东西上朝吗?”
“怎么?”不提这个不说,一提,周和以脸色就难看。
“承礼怎么说也是吏部侍郎,他整日走起路来就叮铃叮铃的,该不会被罚吧?”长安摩挲着下巴,心道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叫陆承礼将那个铃铛摘下来。毕竟之前打这个铃铛是为了防止傻子丢了,陆承礼早就不傻了,还戴着未免丢人。
周和以没忍住翻了长安一对白眼:“本王也叮铃叮铃的,你怎么就不问本王会不会被罚?”
“谁敢罚你?”长安挑眉,“周修远敢罚任何人,他敢说你?”
这话说得,周和以就不高兴了。
周修远对他嫉恨已久,若非他兵权在手周修远动不了他,周修远恨不得将他给踩到泥里去。不过,就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