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溪脑门上的头发竖起来了,“去、去医院干嘛啊?”
他紧紧揪住了胸前的被子,害怕得嘴唇打颤,一张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总而言之,少年的世界观正在经历崩塌、重塑、崩塌、重塑等等复杂过程。
荣大佬还没这么耐心哄一个人呢,哄了几句就忍不住了,露出了魔鬼的本性,不耐烦挑眉,“让你去就去,我说了负责就要负责到底!”
可怜的男主被她逼得双眼泛起了一泡眼泪,“你做了什么要对我负责啊,你,你说清楚!不,我不去医院!”
“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可不喜欢做事留有后患!”反正将男主丢去医院,养得白白胖胖是医生的事,她只要付出点小钱钱就可以了,等女主上岗了,她就顺便摸个小板凳学习女主的追夫十八式。只是荣欢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学习,还要帮男主破财消灾,关键是这人还不乐意。怎么着,做好事还得被嫌弃了?
大佬心里不太平衡,动手相当粗暴,上手拽他的被子,“出来!别逼我扒光你!”
她这话的意思单纯是扒被子,架不住表情凶狠,徐清溪又羞又气,躲闪得更厉害了。
徐清溪长得长手长脚,可营养不良,自然不是荣欢的对手,一会儿就被她剥走了被子。荣欢见人挣扎,下意识使出贴身肉搏的招数,单用一腿一手,锁住了他的四肢。
“我看你还怎么逃!”荣欢发出了猖獗的笑声,膝盖顶住他小腹,“还没有人敢踹我呢。”
要不是这小兔崽子细皮嫩肉的,她真想教训一顿。
话刚落音,身下的人脸色更加苍白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儿绝望的气息。
他缓缓地,缓缓地将脸扭了过去,心中泪如雨下。
他真是瞎了眼了啊,居然喜欢上一个禽兽!
“啪——”
门被轻柔打开了。
床上的两人下意识看去。
来人是一个穿着长袖旗袍的妇人,颈上戴了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看着就像是从民国画报里走出来的。她一边迈着标准的小碎步,一边优雅拢了拢发。
谁料往前一瞧,眼珠子吓得掉地上了。
“你们、你们这是干啥呢?”
荣欢没想到在学校里看见亲妈。
然而身下的徐清溪趁着她愣神的机会,一把掀开了人,鞋也没穿,雪白的脚丫子哒哒哒跑到蒋母的身后了。他把这个气质上佳的中年女人当成学校的领导或是老师了,想到自己刚才遭遇的虎狼之事,情窦初开的男主禁不住掉了几颗纯洁的眼泪,抽抽噎噎地说,“老师,她、她刚刚想犯罪!”
荣欢呆住了。
干啥干啥,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能颠倒黑白了!
她委屈极了,“妈,你别听他胡说,我没有!”
徐清溪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这个老师的名字叫“妈”?不,他听错了,一定是姓“马”!
“放心,女儿,妈明白的!”
只见这位“马老师”眼前一亮,立刻抛弃了小碎步,一阵狂风暴雨似的刮过了徐清溪的脸。
“——嘭!”
木门被重重关上了。
徐清溪只来得及扭头,门边留下一只被主人踩飞之后不停旋转的黑色高跟鞋,咔哒咔哒地响。他木着脸,随后看到门缝里悄悄伸出一只细白的胳膊,手指勾住了高跟鞋。
然后,咻的一声闪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