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代的孩子们吃穿不饱,鞋子是比较金贵的,大多穿得是草鞋,少部分家境稍微好的,穿得是布鞋。
草鞋是用稻草编织的,平时穿还好,一下雨,一踩到粘粘的湿泥土,一拉一扯间,那草鞋就得报废。
所以很多孩子一到下雨天,不管是冬天夏日,都把草鞋脱下来,赤着双脚走路。
这么长年累月下来,孩子们的脚底被沙石路磨出一层厚厚的老茧,踩在尖锐的石头上都感觉不到疼,实在是老茧太厚了,刺不穿脚底!
徐家的家境不错,家里的孩子都穿的是布鞋。那布鞋不是买的,是自家裁的布,鞋面裁好后,千层鞋底儿用毛竹笋壳裁成鞋底状,前后夹着往年家里剩的破布烂布,一层又一层,至少二十层起步的摆放好,再拿粗针穿着麻藤揉搓出来的粗线,一针又一阵,密密麻麻的缝制好,把鞋面儿合在一起缝合好,封上鞋带扣仔,一双布鞋才算完成。
因为鞋底太厚,缝制鞋底是个力气活儿,平时家里的女人白天要下地干活儿,晚上又心疼灯油,每天纳鞋底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做一双布鞋出来,最少要一月之久。
因此,布鞋一般都做的比较长,孩子们穿着不大合脚,却能穿上两三年。等大一点,做了新鞋子后,旧鞋子没穿得彻底不能穿,就拿给家里小点的孩子穿。
村里的人家大多如此,做衣服都做的比较大,孩子一穿就是几年,等彻底不能穿了,就把旧衣服给小的孩子穿,一个传一个,一家老小的衣服鞋子问题就这么解决。
徐家的孩子知道做一双鞋子有多不容易,都很珍惜布鞋,下雨天也和穿草鞋的孩子们一样,把鞋子脱掉赤着脚走。等到了目的地,走到草丛边,把脚上的泥巴擦刮干净后,这才穿上鞋子。
不过徐宝是个例外,方如凤偏心到极致,强子几个,两年有一双布鞋都算不错。她却雷打不动的每年一双布鞋,一双回力鞋,和一双棉鞋。
村里很多穿草鞋的女孩儿羡慕她,就拿回力鞋来说,它是这时代的全民品牌,价格不便宜,一双最少要十块钱以上,穿上它是一件备有面子,特装逼,特能吹的事儿。
很多城里的年轻人,宁愿花掉三分之一的工资也要买它,乡下人都渴望能穿上它。
徐宝不仅有,还每年一双,就算是城里商品粮的姑娘,她们父母也没那个闲钱每年一买。一个乡下丫头被宠到这个地步,比城里女孩还过得好,如何不让其他贫穷的乡下女孩儿羡慕讨厌呢。
徐宝望着小小年纪,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头发稀疏,露出光秃秃脑袋的墩子。心里想着,果然是聪明‘绝顶’!这小子自从跟她坦白自己的高智商,她又随时给他洗脑,天才要露出来,才能得到更好的资源待遇后。他就整个人就换了个画风,看谁三分讽,一副拽的二八五的样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好在墩子只是嘴上说说,心眼儿并不坏,徐宝也不跟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计较。
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土,瞧见强子三个蹲在一个小小的浅水坑边发出一声惊呼,徐宝问了声怎么了,连忙走去一看——
好家伙!不到一米宽,二十厘米深的水坑里,密密麻麻囤满近百来条,半指长大小的小鱼儿,全都张大着小嘴巴挤在水面拼命呼吸,有密集恐惧症的看见,怕是会吓一大跳。
“这么多鱼啊!”徐宝惊讶不已。溪河没断流干枯之前,河里的鱼儿也不少,但大多都是不足一指长宽的小鱼儿,十分机警灵敏,一听到动静就跑得无影无踪,十分难抓。
大人没那个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