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望了他一眼,似乎还没想起来发生了什么。等了一会儿,才沙哑着开口“小玉呢?”
司机回忆起阮玉无情转身,只顾着手机有没有摔坏的那一幕,沉默两秒,选择闭口不提“夫人让我送您来医院。”
她没有跟来。
席墨一下泄了气,缓缓靠在病床上。自己都晕倒了,可阮玉没有跟来。
席墨闭着眼睛,可即使这样,司机也能从他微颤的睫毛中看出浓浓的失落。
寂静的病房中,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一片宁静,甚至能听到点滴落下的声音。
滴答滴答,在平常听来,毫无影响的声音。此时落在席墨的耳中,却像催命一样。
他觉得烦躁,无限放大自己的失落和恐惧。
手指伸进衣服口袋里,滚烫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玉镯。
他一直带在身边,该送出去的时候没有送,他怕以后再送,阮玉不肯要了。
手机铃声响起,席墨一震,立刻睁眼。心底冒出一丝期待,他幻想着是阮玉不放心他的身体,打电话询问情况。
亮起的屏幕上赫然跳出来楼海两个大字。
席墨说不出的失望,接电话的语气都疲惫不堪。
“听说你在江南把自己整晕了啊?有没有抢救室?”楼海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的嘲讽。
席墨不愿理他“挂了。”
“别啊!”楼海连忙收起嬉皮笑脸“你这种态度怎么追老婆啊,让我这个过来人教你几招。”
席墨了解他,知道这个发小不正经惯了,懒得搭理。偏偏心底升起一丝希望,他对感情一窍不通,可楼海已经结婚几年,还是自由恋爱,比他有经验多了。
他换了只手抓着手机,沉声道“你说说。”
楼海啧了一声“你这什么态度啊,是学生请教老师该有的态度吗?”
席墨作势要挂电话。
“别别!”楼海好不容易抓住让席墨吃瘪的事情,还没嘲笑够本,怎么能容许他挂电话。
“我跟你说吧,阮玉她不缺钱,长得又好看,还是高知。这么优秀,有的人是追。你就有几个臭钱,脾气又不好,家庭还复杂对吧,你完全没优势。”
席墨压着怒火,不跟他计较。
楼海嘿了一声,继续道“别急啊,我告诉你,你现在得装可怜。我问你,你晕倒住院阮玉来看你了没?”
席墨被一刀扎在心口上,没吭声。
楼海了解他,自顾自哦了一声“那就是没来。那就有点惨了,都这样了她也不心软,是铁了心不想跟你纠缠,你放弃吧。
就你有的那点臭钱,也有的是人追捧。”
席墨沉声“楼海。”
“开玩笑开玩笑,我的意思是,你得花心思,得卸掉架子,不能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懂不?”
席墨嗯了一声,拧着的眉间稍稍松开,觉得有些道理,忍不住追问“还有呢?”
“哈哈哈哈哈——”
他这么一本正经的问,楼海止不住大笑“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没忍住,第一次见你这样哈哈哈——”
席墨反手挂断了电话。
楼海挂断电话后笑了一阵,又有些唏嘘。席墨这次是真栽了,只能希望阮玉不要那么狠心,一点希望都不给他。
席墨阴沉着脸,仿佛能滴出水来。
司机胆颤心惊,心底不断给徐特助默哀。想想徐特助跟在席总身边,风光是风光,可压力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