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马大使在连请了三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后,绝望之余也心存善念,封锁了整个惠民药局,不敢让染病的人出去一步。
张丘查了惠民药局附近的流氓地痞,再加上生药库的口供,所得到的消息恰好和张绍臣供出来的相似。
所有前去惠民药局的府兵都装备齐全,按照何玉轩的做法带好了口罩,甚至连裸露在外的脖子和手都被布料包扎起来,带了一堆陈醋烈酒,去了之后直接泼洒了所有的地方,然后查看了情况。当确定了惠民药局的情况无可挽救后,带队的张丘直接下令放火焚烧惠民药局。
何玉轩得知这个消息后沉默了很久,侯显欠身道,“王爷已经下令,选址重建惠民药局。”
何玉轩“出狱”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索然无味。
他顺着侯显的话点了点头,也没什么情绪,回了原先自己住的院子。侯显给他新派了个小内侍,而许通自然是被他带走了。
这小内侍看起来很是年轻,看着也不过是十数岁,总是笑眯眯的,却是个话多的小话痨,整个院子里都是他在叽叽喳喳的话语,听久了倒也是不烦人。
小内侍叫莺哥,听着像是个女娃的名字,长得也是好看。
据他自己所说,他小时候一直生病,家里特地给了他取了个好听些也柔和些的名字,想着要养活他。只是阴差阳错,最终莺哥做了内侍,家里也是绝了后,此后他是连家里的姓氏都没提起过。
何玉轩无意打听其他人的伤心事,回来后,懒得就跟没骨头似的,每日都躺在软榻上看书,安静的院落对他来说正好合适,优哉游哉没有干扰。
……
深夜,张府。
张昺浓眉紧皱,来回踱步,看起来有点不安。只是他虎背熊腰的模样,神情隐匿在须髯中,倒也看不出几分
谢贵在旁说道:“布政使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张昺突然说道:“事情做得如何?”
“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谢贵道,只是看起来还有点紧张,“大人,那可是鼠疫,您真的打算……”
张昺冷漠地说道:“燕王府的人要是全部清空了,不是好事一桩吗?且周围两条街道上住的人都不算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谢贵皱眉,“可是鼠疫的传播范围太广,我们根本无能为力抗衡,要是闹大了,整个北平,甚至我们都不能避免!”
这个计划从一开始谢贵就不赞同,张信甚至都直接和张昺闹翻了脸,今日都不肯过来。
张昺摇头,“你猜燕王为什么装病?是因为火候不到!你当他真的愿意屈服于皇上之下?”
谢贵沉默,毕竟建文帝确实比燕王文弱许多。只是占着大义,且建文帝又是个宽厚的帝王,就连百姓都认可这个帝王,这削藩才没引起太大的波澜。
可要说燕王真的心甘情愿服从建文帝……那可真是笑话。
燕王战绩斑斑,从年少时就跟着先帝出生入死,怎么可能杯酒释兵权?
“如果没成……”谢贵的话还没说完,张信就一脸着急地闯了进来,“出大祸了!”
张昺的脸色有点难看,前两日他和张信吵得天翻地覆,要不是张昺威严重直接压下了张信的反驳,弄得场面很难看。
如今张信不经通报直接闯进来,惹得张昺面带薄怒,拍案喝道:“张信!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张信焦急地说道:“张绍臣不见了!”
他是个精瘦模样,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