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唉。我就是……怎么说？”汤姆纠结了一会儿，“我从没见过安迪在谁面前露出过那样的表情。他是我们兄弟里话最少的那个……哦，我不是说说话少，而是那种表达自我感情的话少。总之，”汤姆抓抓脑袋，两手一摊，“看到他在你面前的样子，像一个会撒娇的乖宝宝，真的让我很惊讶。有点惊悚了都。”
雪莉倒真没想到汤姆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因为实际上，她和安德鲁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他们甚至都不互相了解。可当安德鲁出现在雪莉面前的时候，总像一个讨糖吃的大男孩儿。
“安迪在你们面前是什么样的？”她问。
“这很难说。”汤姆皱着眉头，“他以前总爱和我斗嘴，当然现在也会啦，不过那种感觉错了很多，而我更喜欢以前的安迪。”
把空着的盘子放进洗碗机，汤姆回到了桌前，“安迪一直很有自己的想法，托比甚至很少为他操心。在本叔叔去世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小，这些都是托比告诉我的。托比那段时间很消沉，安迪就自然而然顶了托比的岗……我是说，蜘蛛侠。托比说那时候安迪真的帮了他很多很多。托比一直认为安迪会是我们之中做出一番大事业的那个人。但是这样的安迪后来出了大事……”
“……”雪莉屏住了呼吸，直觉告诉她，那是某个节点，她触到了关键的部分。
“在一次事件中，安迪先是没能救回格温的父亲，紧接着又没能救回格温。”
“格温？”雪莉重复这个她第一次听到的名字。
“哦，格温是安迪的女友，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儿，她的父亲是个警察。”汤姆解释道，“在一次事件中，警察和蜘蛛侠合作，格温的父亲因公殉职了，安迪一直因为这事很自责，他认为那是他的责任。因为这事，安迪和格温分分合合几次，他们真的是……又痛苦，又甜蜜。在事件的后续处理中，罪犯的打击报复又牵连到了格温，安迪他……他同样没能救回格温。这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巨大的打击，那段时间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崩溃，却无能为力。”
汤姆的表情很难看，仿佛回忆对于他来说也变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事情。
“安迪那段时间总是做噩梦，浑浑噩噩的。我总怀疑他后来执意要搬走就是因为觉得自己的一蹶不振连累了托比。可你知道的，我们都不那样想……可这没用，他一旦下定主意，其他人都无能为力。……我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作为蜘蛛侠进行活动的，虽然托比总觉得我还太小，哦，我总被他俩照顾得很好，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希望我一直躲在他们背后就可以。可是我心里知道那太自私了，那样不行，想来想去，成为蜘蛛侠可能是我唯一帮上忙的事情了。”
汤姆快速地为这次回忆画上句号，不再说话。雪莉来到他的身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汤米，”她轻轻呼唤他，“你怎么能这么想自己呢？你做得很棒。你一直是一个贴心的家人。你懂得陪伴，你知道谦让和理解。所以，不要妄自菲薄。有时候，你的存在对于托比和安迪来说，就已经是一种救赎了。”
被雪莉抱在怀里，汤姆不太自在地动了动，声音也闷闷的，奶声奶气到不可思议。他不确定地问着，“真的？”
有那么一刻，雪莉都觉得自己听到他吸鼻子的声音了。
“当然！”她狠狠地搂了一下汤姆，“你只需要做好自己，汤米。”
伤感的氛围持续了一阵子。
当汤姆终于松开雪莉，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朝气和活力。他对着雪莉伸出手作为邀请，声音里带着调皮的跃跃欲试，“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