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话，颤颤巍巍被眼前的人一把拉起。

    “托尼，我的朋友，你难道认不出我了？还是说……你只相信躺在那里的那个冒牌货。”虽然用玩笑的语气讲出这话，可当亲身体会到这满目疮痍，史蒂夫的心被狠狠地揪起，“在你的心底，我原来就是这么一个自己做不到还要过分苛责别人的傻大个？说实话，这可真让我有点生气。”

    惊愕之中，托尼迎来了曾被他几度嘲笑的结实双臂。史蒂夫用力揽住托尼，肩膀贴着肩膀，胸肌碰撞胸肌，仿佛通过这种方式在传递信念和勇气。

    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特有的一种充满了力量的拥抱方式。在这个温暖的拥抱面前，那些不安，那些死亡，那些绝望的情绪……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值一提。

    “托尼·史塔克，我一生的朋友，我珍视的队友。请记住，我永远不会像地上那个懦夫一样责备你，更不会满心怨恨狼狈死去。我们是复仇者联盟，我们生而一体！我们既然承诺会在一起，那就会一直在一起，哪怕是面对死亡，哪怕是世界尽头。哪怕在这里！”

    最后的壁垒已经被攻破，可恶的虫子已经踏上这片土地。他们在靠近，他们的武器已经瞄准这里……

    托尼动弹不得，心底却从未如此平静。他无言地站着，被拥抱着，眼泪终于不可抑制地流淌下来。

    为了不让这丢脸的行为成为日后抹不去的笑柄，托尼趁队长还没注意到的时候悄悄转过头去。也正是在这转头之间，他看到了——他看到那些刻进灵魂的战友的尸体正在一点一点消失不见。它们化作尘埃，化作肉眼不可见的细小颗粒，微风一吹，消失在茫茫宇宙里。

    嘀——嘀——嘀——嘀——嘀——嗙！

    当脚下□□爆炸的那一刻，托尼心底的某个硬壳也跟着应声破裂，他黑暗的梦境终于迎来了第一缕耀眼的曙光。

    他坦然地闭上眼睛，让希望流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