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托尼。”她笑着,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哦,小天使回来了!
顿时,在场的各位脑子里都不由自主闪出了这句话。
“呵!”
麦克罗夫特冷笑一声,仿佛是在对被雪莉这副虚假皮囊欺骗的众人进行无言的嘲讽。
“miss clayderman”他清了清嗓子,严厉地点名,“现在,把你经历的一切都告诉我。排除任何无关要素,不带任何个人情绪,组织好语言,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相信就因为被亚瑟发现了藏身之地,你就会做出这种差劲的选择。”
“好的,先生。”
托尼在听到麦克罗夫特装腔作势的发言后,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哇哦,排除任何无关要素,不带任何个人情绪,组织好语言?还真做起工作汇报来了。”
雪莉的小手拉着托尼的胳膊摇了摇,那是一种无声的请求。托尼看了看雪莉,这才收起自己的冷嘲热讽,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就这样,雪莉把自己的旅行,和皮特罗、艾格西的相遇,以及后续思维殿堂里的所作所为毫无遗漏地报告给麦克罗夫特。
“就是这样了,先生。”最后,她如此总结,“我自认为,以我那时的精神状况,逃不过那劫。”
有很长一段时间,麦克罗夫特稳坐在他的那把椅子上,没有说话。他坐在那里,手握伞柄,清晨五点的微光从厚厚的窗帘缝隙渗透进来,打在他黑色的西装上,光与影的交汇,使得他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良久,他开口问道:“你在思维殿堂里杀死了亚瑟……这种事是第一次吗?”
“不,不是。”雪莉摇头。
“可你从没告诉过我。”他又问。
“就像您说的,我在尝试控制自己。我以为我可以……”雪莉侧过头去,避开麦克罗夫特质问的眼神,“可是,事实证明,我无能为力。所以,你不应该拒绝我的,先生。”
“你是说死?”刹那间,麦克罗夫特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
“没错。”雪莉轻轻点头,语气轻松如谈论一件根本无关紧要的事情,“您明明知道那是唯一的方法。”
“安德莉亚……”麦克罗夫特如吟诗一般叹出女孩儿的名字,他按着酸胀的太阳穴,彻夜的忙碌让他格外疲惫,“我们做过约定,还记得吗?在你父母的墓碑前,你发了誓,我做出保证。”
“我当然记得。”雪莉看着这位一直以来尊敬的长者,或许是因为话题的原因,她的眼睛又有了渐渐湿润的痕迹,“我们的约定——以保护我所有的宝物作为交换,我把生命的所有选择权都交给你。可是,这一切已经没用了啊。结果放在那里,夺走我宝物的不是别人,恰恰是我自己,是我亲手毁了我最珍惜的东西。”
“就因为你意淫地杀死了亚瑟几次?”麦克罗夫特冷笑一声,反问道,“你的生命就值这点?”
“先生,不要这样。”雪莉望着麦克罗夫特,像是在看一个使用诡计的辩手,“你明白那不仅仅意味着这些。”
月光照耀下,雪莉苍白的脸庞显露出一种莫名的悲戚,她的声音轻飘得如同风过,可她这句话给了麦克罗夫特重重的一击。
“不,安德莉雅,”他闭上眼睛,试图坚定自己的拒绝,“我不能就这么给一个没有犯法的人判死刑。”
“不,先生。您明白我已经越界了!而且在那之前,我已经……”雪莉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杀过很多人,用我的意识,您知道的,您完全有能力——”
麦克罗夫特气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