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杀人的兴趣。”
半晌后,king松开脚,将椅子向后一踹,叼着烟坐回了挂着显示屏的那处墙角,啪地关掉了手电筒。
周遭又重新陷入死寂幽闭的黑暗。
king半眯着眼,眼底幽蓝的光线浮浮沉沉,烟灰如星点从他唇边坠落。
他听到刀刃拔出的声音,锁链哗啦轻响,沉重地拖在地上,慢慢移动到了对面墙角的那张血迹斑斑的单人床上。
单人床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充满了令人牙酸的沉闷老旧。
锁链撞在床尾的铁栏杆上,声响刺耳。
这刺耳的声响也终结了这一晚的所有动静。禁闭室内恢复安静,只能隐约听到两道轻微的呼吸声,隔着很远的距离,透出针锋相对的紧张戒备,仿佛只需要一只飞蛾的冲破,便会彻底崩裂。
但这只飞蛾始终没有到来。
直到这漫长的黑暗即将结束,禁闭室的墙上不知何时跳动起来的挂钟指针转过整整一圈时,这寂静才被打破。
那道哗啦的锁链声再度响起。
king无声地睁开眼,目光锁定着那道声响移动的方向。
少年起床,拖着锁链走向了门口,离开禁闭室,进入了走廊。
比起昨晚缓慢僵硬的脚步,经过长达十二小时的漫长一觉,少年似乎又再度恢复了精神和体力,脚步快得惊人。
king站起身,悄无声息而又速度飞快地跟了上去。
但就在king的脚刚刚迈出禁闭室的门,出现在走廊上时,走廊上的灯突然啪啪啪一盏盏亮了起来。
白色的灯光瞬间充斥整条走廊。
明亮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刚刚跨出禁闭室的少年就像是蒸发了一样,凭空消失了,连丝毫影子也无。
king立刻低头去看地板。
但走廊上的暗色地板却只有些陈年污垢,并没有任何血痕和锁链拖拽痕迹。
这并不正常。
如果说刚刚离开的少年可能已经伤口愈合,不再流血,那昨晚的伤口却是真的,他亲耳听到的从走廊一步步传来的锁链声和脚步声也是十分明确的,不可能毫无痕迹留下。
除非,这并不是同一条走廊。
king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这条走廊。
他甚至连灯罩上盘旋飞舞的那只飞蛾都没放过,仔细地研究了几秒蛾子的翅膀花纹,确认和之前那只是否相同。
他在水泥封住的楼梯口观察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而就在他第二次试图砸开这些水泥,向下望去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咔的一声轻响。
警戒线瞬间拉高,军刺漏出指缝,king猛地回身——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但禁闭室的门开着,昏暗无灯的里头隐隐透出了闪烁的光线。
king反手握着军刺走了回去。
是禁闭室的那面显示屏打开了。
king将那把快被他拖散架的椅子又拽了过来,靠墙坐下,点了根烟,像是坐在电影院看什么让人赏心悦目的大电影一样,专注而认真地盯着对面的屏幕。
屏幕上闪了约半分钟的雪花,然后投射出一个角度有些奇怪的画面。
画面中心是一只放在玻璃台上的手。
这只手很小,应该是个孩子的手,手的骨骼漂亮匀称,但却瘦得过分,带着些清濯脆弱的感觉。
旋即镜头拉近,几道模糊的黑影从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