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无力地垂下湿红的痕迹。
“有点脏。”
那只修长的手突然松开,放下,滴落在手背上的鲜血顺着手指淌下。
king漠然看着顺着墙面滑下的少年,扯过少年身上的病号服擦了擦手,把人拎起来,又丢回床上,淡淡道:“那是什么?”
他指的是那层蓝色薄膜。
少年攥住床栏杆,伏在床头干呕了一会儿,淅淅沥沥的血落下来。
印着青紫淤痕的脖颈从病号服的领口露出来,颤抖着,仿佛如根风中细草一样,羸弱不堪。
等他这阵剧烈的咳嗽呕血过去,那只手才一松栏杆,放任这具身体摔在了床上。
“二号药剂。”
少年破哑的嗓音响起:“那是二号药剂。”
king有些意外地看向少年,带着浓浓的探究和警惕。
少年回答了他的问题。
但这个回答却并不代表着更多的东西。
他看着少年。
而少年缓了没多久,就又一声咳嗽,挺起了身子,趴在床边咳起了血。
“咳咳!咳、咳咳——”
少年单薄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要连同心肝脾肺都咳出来。
king皱了皱眉,下意识摸了摸身上携带的魔盒,想要找瓶水。
但魔盒不是冰箱,水和食物很容易存放变质,他基本是不保存的。所以他的所有魔盒里,连一瓶水都找不到。
这个发现让king意识到了什么,翻找魔盒的手一停。
但也就在这时,手电光照耀的单人床旁边的地板上,突兀地出现了一瓶矿泉水。
凭空出现。
就在king的注视之下。
king的目光凝固在那瓶水上。
在少年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中,king俯身拿起了那瓶水。
与任何普通的矿泉水没有任何区别,拧开,闻了闻,气味和质感密度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这间禁闭室里,本不该有这样一瓶水。
尤其不该在他想要一瓶水时,出现这样一瓶和他想象中一模一样的水。
king静静注视着这瓶水片刻,等少年的咳嗽声再次停下,才挪开视线,把拧开的水瓶递过去。
手电光下微微荡起的水波映亮少年幽沉的桃花眼。
那双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和无辜,少年看着king的眼睛,迟疑了片刻,伸手去接水。
但就在他的手指碰到水瓶的瞬间,king猛地一偏头,躲过了从后削来的一片雪亮刀光。
是昨晚他钉在少年手臂上没有取回的刀刃。
那上面沾了新鲜的血。
king手肘一沉,紧绷的肌肉猝然发力,直接击在少年悄无声息抬起的腿上,腿骨咔嚓裂响,夹在少年脚趾间的刀片也失去了力量的支撑,掉落在地。
少年似乎并不意外自己出手的失败,也不在意断腿的疼痛。
他仰起脸,带血的唇慢慢弯了起来,眼底浮着几丝病态的兴致:“忍不住可怜我,又想要杀了我……人类都像你这么有趣吗?”
king冷冷地看着他,手一抬,一瓶水直接哗啦一声浇在了少年的头上。
冰凉的水流冲刷着少年湿漉漉的黑发与殷红的血迹。
他从水迹中颤抖着眼睫抬起眼来,显出一股介于稚嫩青涩和成熟诡艳之间的惊人的诱惑感。
king微垂着眼,对着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