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黑色的巨浪,要将king淹没其中。
king冲出了一段距离,道路上的电线杆和建筑却开始地震般疯狂倾倒塌陷,阻拦着他前进的脚步。
一根根电线杆和飞溅的砖块玻璃擦过他的侧脸,他抛下巨斧,浑身的肌肉紧绷,速度加快,如一道风一样穿行在一片混乱的道路上。
他的前方一切完好不见异常,身后却像是紧跟着世界末日一般,一寸一寸沦为废墟。
突然。
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点亮光。
那是一盏幽蓝色的路灯。
路灯下站着一身血色的少年,少年偏头望向他疾驰而来的身影,脚下的血迹蜿蜒入背后的黑暗中,如匍匐着一条血色的蛇。
“我告诉过你,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
少年幽沉的眼缓慢地眨了眨。
他伸出一只已经没了皮肉、只剩下森森白骨的手,手心里躺着一枚古铜色的钥匙;“拿着这把钥匙,打开那座房子的门,你可以躲避一夜。”
king的身影停在他面前,看了少年身后的那座房子一眼,伸手去接少年手里的钥匙。
但就在他的手指碰到钥匙的那一刻,他的手掌蓦地一翻,锋利的刀锋滑出掌心,狠狠地钉进了少年的喉管。
大量的鲜血喷射,溅到了king的眼角。
只一刹那,周遭的所有景象全部静止,头顶幽蓝的路灯唰地一闪,灯光变成了白色。
白光照耀到的地方,所有黑暗褪去,恢复成了幽长的走廊的模样。
king利落收刀。
少年捂着喉咙晃了一下,身形向前一扑,被king扣着腰接住。他手里那枚钥匙也从指间跌了下去,落地化成一只飞蛾,扑棱棱飞上了灯罩。
“我们在镇子上走了一天。”
king抬起另一只手,抹了抹少年颈上源源不断流出的血:“镇上的每一栋房子,都有门牌,门牌上写了主人的名字。那些人的活动范围,没有超过房子的周围一百米。”
“你背后的那座房子没有门牌。但我想,如果我接了这把钥匙,就有了。”
少年放松了身体,虚软地靠着他,血水染透了他的胸口。
“我有点累。”
少年含糊地说,喉咙间艰难地发出嘶哑破败的声音。
king单手将他抱起来,带进禁闭室内,反脚踢上禁闭室的门。
少年的喉咙在飞快愈合着,流血渐渐止住,声音也变得清晰了些:“你比我想象中要有趣很多。他们都说,人类是一种愚蠢,自负,容易信任别人,又从不信任别人的奇怪生物。”
“你好像不一样。”
king注视着他愈合的咽喉:“但你和那些怪物一样,满口谎言。”
“你认为我在欺骗你?”少年抬起手,慢慢搂住king的脖颈,姿态透着说不出的依恋和温暖,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冰冷的探究,“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可以用真空时间发誓。”
“但我没有看到一切。”king说,“你只是让我看到了你想让我看到的。”
禁闭室没有任何光线。
任何视线都无法穿透浓的阴翳与黑暗。血腥味静静弥漫,充盈着慢慢靠近的两道呼吸。
king垂眼看着少年幽沉的桃花眼,声音冷淡:“教堂外的一切我都没有看见,那些讨论的起点和终点并不明确,时间线的顺序也不能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