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若有来生,我依然会做你的妻子。”一行晶莹顺势留下。
落秋院,左仆射楚大人家最破落的院子。
褪色的纱幔,缝补的被褥,掉漆的床杆,老旧的木床上躺着一个穿着半旧寝衣的少女。
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紧闭着的眼睛无章地转动着,眉头蹙起,仿佛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突然紧紧咬着的唇瓣迅速张开,被子里的手臂胡乱地抬起乱抓,“不要,淳儿,不要,王爷”
过了好一会儿,床榻上的反复扑腾喊叫,脸色苍白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泪迹连连的双眸,茫然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这里,这里是,怎么会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茫然地望向半旧桌台上燃着的半根蜡烛。
这里,怎么是这里
竟然是自己出嫁前的闺房
楚涵嫣立刻伸手握住自己的脖子,居然还在自己不是死了吗自己不是随着宴王一道问斩了么怎么会躺在楚家的偏院
她清醒地记得,记得自己看到宴王的头滚到身边,看到他眼中的不舍,记得那刀面划过颈项的冰凉感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代嫁,生子,问斩都是自己一场梦
这时一个粗布衣衫的丫鬟走了进来,见到床上的人醒了,面带急切,放下手中的面盆,跑了过来。
“姑娘,您终于醒了。”
“绿,绿盈”少女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使劲儿得眨了眨眼,真的是她
少女的眼泪如决堤一般,汩汩涌下,任由对方怎么擦也擦不干。
真是绿盈这个从小陪伴自己,忠心耿耿、亲如姐妹的丫鬟。从小自己哭泣的时候,她都是这么温柔,这么细致的给自己拭泪,这感觉绝对错不了。
可是,绿盈不是也被砍头了吗
她怎么会在这难道她也没死
绿盈在这里,那其他人呢其他人在哪里王爷是不是也在这里
“绿盈”少女伸手抓住绿盈的手腕,急切地想询问其他人在何处,“王爷呢王爷在哪里”
“姑娘,您在说什么,什么王爷您在说什么”绿盈紧紧地扣住她的手,问道,“您是不是还不舒服我这就去请大夫。”
“不,不要走”一见绿盈要离开,楚涵嫣害怕这一切都是幻觉,怕她一离开,这场幻景就会消失,只能死死地拉住她。
“啊”绿盈痛苦地叫了出声,只见她撤回了手臂,缩到了身后。
“怎么了”少女费力撑起身子,小心翼翼地拉过她,掀开洗得发白的衣袖,只见满是暗红色痕迹的胳膊上有添加了青红相间条痕。
“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少女焦急的问着。
“是夫人,前两天您病了,我求她给您请大夫,惊动了老爷,被夫人责罚了。”少女听了缘由,更加伤心,竟然是为了给自己请大夫而挨了打。
“姑娘,您别哭了。您这一病,都昏迷两天了,吓死绿盈了,您在这么哭下去,万一再病了,绿盈可怎么办啊。”绿盈满脸是泪地劝慰着她。
生病自己只是生病不是死了吗
“你可终于醒了啊,不就是染个风寒,也能在床上装死躺上这么些天。这么冷地天还得劳烦我过来看你。”
门外走进一个身穿艳红色狐毛蜀锦绣金丝披风,手捧暖炉的少女。
这少女正是楚涵嫣的异母妹妹楚涵瑾,不知从何时开始,每每见了她都会唯唯诺诺的低着头走,根本不敢随意吱声,生怕说错了某些话,不仅要受训教训,严重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