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海应了声是,正要走,齐平顺开口了,“娘娘……兴许不用吃这样的亏。”
许元姝眉头一皱,放缓了声音,“你说说看。”
齐平顺道“不如……奴婢留下来帮娘娘看着?奴婢是个太监,他们总是怕太监的,奴婢也好找些关系,兴许生意没原来好,但总不能吃这个亏。”
说完又义愤填膺地补充了一句,“奴婢都忍不下去了!”
“我倒是也想过,只是依旧不妥,王爷还没走呢,这欺负的人就已经上门了,等王爷就藩,这产业也就保不住了。”
许元姝和和气气地说,“你能出主意很好,先都下去吧。”
屋里没了人,许元姝叹了口气,这就叫她试出来一个想要留在京城的,一个太监,主子在胶东,他留下来守着一年一万两银子的产业,的确是能过上逍遥日子。
这样的人不能留了。
她这一次……若是真成了,等进了宫就没有回头路了,她要一路冲上云霄,身边绝对不能有心智不坚定的人。
同甘共苦……没有苦又哪里来的甜呢?
况且她善待下人的名声传出去……兴许现在没有用,可累积起来,总有一天能派上用场的!
出了院子,张忠海狠狠地瞪了齐平顺一脚,“你别以为主子什么都不懂!”
齐平顺笑了笑,道“张爷爷,留在京城不好吗?”
张忠海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到了晚上鲁王爷回来,吃过饭回到书房,施公公悄无声息的过来,道“王爷……侧妃娘娘今儿请了王爷的印信,把她名下的产业卖了。”
“哦?”鲁王爷反问一声,施公公叹道“全卖了,一万三千五百两银子。”
鲁王爷放下手中书卷,眉头一皱,“我记得你说上回说光她那宅子,一个月就有一千两银子了?”
施公公一脸的叹息,道“今儿奴婢跟娘娘手下的张公公一起去的……”他深吸一口气,“王爷不日就要离京,价钱压得是有点狠了。两个田庄是正常价格出去的,商铺宅子要的人少,还有宫里贵人的父亲压价……”
施公公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又提了会宁馆要放下人的事儿,“奴婢原想劝来着,只是后来听见张公公说要现银,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鲁王爷手上的书卷忽然掉在了桌上,想起方才吃饭的时候,元姝给他的银子,说是要在胶东郡置办田地的……
元姝知道他手头紧,王府的侍卫到现在也就将将五百,去了胶东郡又要重新置办东西……
鲁王爷站起身来,只是才冲出去两步就又停住。
他闭了闭眼睛,长舒一口气,又转回书桌坐下,道“去拿胶东郡的堪舆图来,还有新王府的图纸,我给她挑个好地方……我还要给她选个好庄子。”
施公公应了声是,转身就要走,鲁王爷忽然把他叫住,问道“王妃那边可有动静?”
施公公心里一颤,道“王妃倒是没什么动静,就是差人去外头买了不少上好的布料,兴许是……给小主子做衣裳。”
“去吧。”鲁王爷挥了挥手,又道“去跟会宁馆说一声,我应该是十月头上就藩。”
施公公这才转身走了。
没两天消息就传开了,傅妈妈皱着眉头到了王妃屋里,道“娘娘,她这是把您架在火上烤啊。她把皇帝给她置办的嫁妆都卖了,王爷知道了怎么看您?”
傅芳苓看她一眼,“那你说怎么办?你是想劝我也把嫁妆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