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了?明明前天——前天……”她还纠缠着朕不放。
六斤扫了一眼皇帝,他眼睛里有淡淡的血丝,看起来像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陛下……这,太妃们三日一次的平安脉,太医院的太医是轮换着去的,的确是没查出来什么。这……人有旦夕祸——”
一个福字儿还没说出来,皇帝就一脚踢在他身上,“滚!”
太医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朕方才听见你出声了,说!查出来什么了!”
六斤一脸的为难,直接跪在了皇帝面前,行了大礼。
“她们给吴贵太妃擦身的时候,奴婢去了……贵太妃胳膊上一片青紫——”
“那是朕掐的!怎么——”皇帝起身,很是急躁的在屋里走了两圈,“她们可遮掩了?”
六斤点点头,道“奴婢亲眼看着她们给吴贵太妃身上擦了粉,又上了一层胭脂,的确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皇帝又走了两圈,伸手按了按眉心,道“朕这些日子总是不能静心……”他叹了口气,道“这两日叫御膳房别上羊肉了,吃得人燥热!”
六斤应了一声,又道“吴贵太妃的肤色不太正常,跟一般的死人不一样……”
皇帝停在了他面前,甚至抬脚想去踢他,不过还是忍了下来,道“说!在朕面前还卖什么关子!”
“怕是被人下了药。”
“什么?”
皇帝倒抽一口冷气,向后坐倒在了榻上,“下药……朕明白了!朕明白了!”
说着皇帝谁也没招呼,大步走出了乾清宫,奔着慈庆宫去了。
六斤叹了口气,又等了片刻,这才追了出去,等追着皇帝跑了一半,前头的宫殿除了慈庆宫再什么都没有,他这才抓住旁边的小太监,喘着粗气道“赶紧去慈庆宫说一声,叫闲杂人等避开!”
皇帝很快到了慈庆宫,得了六斤的消息,平常殿里伺候的宫女太监已经全被青花支开了,皇帝一进去就看见魏贵太妃坐在高台之上。
皇帝只觉得心中一股子邪火怎么都压不下去,直接就道“母妃给吴氏下毒了?”
魏贵太妃没说话,心里却有点凉。
皇帝烦躁的在大殿里踱步,道“朕的确查不出证据来,可查不出来也是证据,宫里能有这等手段的……前头的戴恩算一个,太后算一个,下来就是母妃了——”
“戴恩还在给父皇守陵呢,他回不来,太后……太后怕是巴不得朕跟吴氏搞出点什么来,叫她等着看热闹,只有母妃……只有你!”
魏贵太妃看他一眼,道“你瞧瞧你这个样子,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过一个女人,死了就死了,你至于这个样子吗?”
皇帝又绕了两圈,“她的确不算什么,朕已经厌倦了她,可是……事情不是这样办的,朕是皇帝!她是朕的女人!”
“她是你的母妃!”魏贵太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是你父皇的女人!”
“所以这就是母妃要她命的原因?”
魏贵太妃眼圈已经红了,语重心长地说“别的女人你要一百个,你要一千个,无非就是皇宫里头挤一点,可是这个不行,叫人知道了,全天下都要嘲笑你,过去一千年,依旧是全天下的人嘲笑你。”
“你希望后人说起建熙帝来,想起的都是逼·奸母妃不成?我丢不起那个脸!你将来死了,又有什么脸面下去见列祖列宗!”
皇帝重重地喘了两口气,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