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爷的心口发酸。
想起两年前他是怎么说元姝的,他的心口就更酸了。
……你心不诚……
她做了这样的鞋子送来……却得到这样一句话……鲁王爷觉得自己眼睛也酸了起来。
他两年前就辜负了她。
怪不得她不愿意给自己做针线了。
鲁王爷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把人好好抱在怀里安慰,是他的心不诚!是他的心被蒙蔽了!
两年……他委屈了元姝两年。
鲁王爷深吸了一口气,好好地把鞋子靠在炉子边上,他要一直穿着这鞋子,穿到元姝来找他。
至于恩敬……鲁王爷面上表情渐渐变冷,不仅仅是恩敬,容娟也逃不过去,当时是她看管衣物的,鞋子是交到她手上的,最后又是怎么到恩敬手上的……
怪不得……怪不得元姝刚进门的时候,她们两个一直若有似无的误导他,这是怕东窗事发!
很好,非常好!
那会儿她还在承乾宫当宫女,她又是怎么做出这样的鞋子来的呢?鲁王爷躺在了床上,元姝现在怕是也该睡了吧。
王府里的炭火想必是比驿站要足一些,又是在自己家里,她应该不会冻着。
想起方才施忠福那句话,“娘娘必定像王爷思念娘娘一样思念王爷”,鲁王爷带着对他的许侧妃的思念,加上整日赶路的疲惫,很快进入了梦乡。
隔壁不远的屋里,傅妈妈还在絮絮叨叨道“娘娘,您是明媒正娶进来的王妃,后院就该是您管着的,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您看看这一路跟过去的人,郭侧妃王爷连问都不问,若不是下头人操心,王爷都能把她丢在王府后院不带她。这是个好机会,一到胶东郡,王爷必定是忙着跟当地官员乡绅见面,后院您不管,难道叫那几个侍妾管着不成?”
“丫鬟婆子叫她给卖了大半,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买进下人,到时候可就都是您的人了。”
再过去一间屋子,恩敬也在说着同样的话,“她爹不好了她才留下,若是人死了,她得留下来送葬,若是人好了……能叫人留下来的重病哪儿能这么快好?她至少得在京城待半年。”
“临走的时候王妃还跟王爷吵了一架,还是当着那一位的面吵的,每见路上王爷跟王妃打了照面连头都不点一下的?”
“这是咱们的机会,原本在东三所就是咱们两个管着主子的饮食起居的,这机会稍纵即逝,千万不能错过!”
容娟点了点头,犹豫片刻道“那……路上一切从简,再说一大半的下人都给她发买了,咱们明儿先去伺候王爷去。”
恩敬也跟着点头,“早点睡,明儿天不亮就得起来!”恩敬咬牙切齿地说,“这机会我绝对不能放过。”
最在最外头的是梅氏跟朱砂,梅氏一肚子的心事,只是外头风寒料峭的,想去找恩敬两个商量,又怕吹了风生病,一个多月的路途,开头就生病……万一死在路上呢?
她瞧了一眼已经开始微微打鼾的朱砂,这半年她是吃得好睡得好,脸上也有了淡淡的光泽,虽然一看依旧是先天不足的样子,可比以前顺眼多了。
“我竟然羡慕一个傻子……”梅氏自嘲般笑了一声,也躺了下来,“一个多月的路途呢,明儿只说车上太闷,不如大家坐在一处聊聊天……再说吧。”
许元姝这会儿已经带着人到了许家。
“怎么样了?”她一进门就问道。
“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