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一指, 两人齐齐看了看天,月上中天, 县令一拍脑袋也清醒过来,“的确不能打搅娘娘安眠。”
“鲁王爷走的时候留了贴身的太监下来, 咱们先去找他说一声,不能惊扰皇后娘娘凤驾。”驿丞提议道。
县令点了点头, 驿丞很快进去喊人。
鲁王临走的时候吩咐施忠福跟王府的侍卫总管两个一起看着这一群人马,他自然是不敢睡的, 纵然已经到了子时,也是跟统领两个和衣而眠。
听见鲁王爷登基的消息,他颤颤巍巍的拉了拉衣裳, 同王府的侍卫总管道“赵大人,您扇我一巴掌?”
赵大人也是一脸的惊讶,听见这话苦笑一声, “要么您先扇我一巴掌?”
施忠福笑了出来, 道“我就说咱们王爷洪福齐天!”
白天从王爷走, 他们两个就是担心了一整天, 一个太监一个侍卫,对皇宫里那点子龌龊事情也是知道不少的,总之一开始还忍着,后来便是一条条猜得是越发可怖了。
两人结伴一起出来,看见外头密密麻麻的侍卫,还有县令等等地方官也在外头等着,心中越发肯定这是真的了。
要知道昨儿鲁王爷歇在驿站的时候,县令可是只派了县丞来送了份贺礼的。
那几人上前行礼,客客气气道“施公公,您看……”
施忠福把腰一直,道“夜里自然是不能上路的,烦劳县令大人给这些侍卫安排些住处,夜里凉,不能叫他们冻着。”
又道“娘娘现如今歇着,等天亮再说吧。”
态度非常不好,太监的嘴脸演绎了十成十,可县令反而弯着腰,比他更像个太监,道“您说的是,下官这边去安排。”
“安次县的灵崖山上有个泉水特别甘甜,下官这便差人去取,明儿早上请娘娘品尝。”
施忠福嗯了一声便又回去了,赵统领一直在他身边站着,也对王府的侍卫道“看紧了!”
虽然说的是不能惊扰到里头娘娘,可驿站这地方毕竟不是自己家里,除了个朱砂还安安稳稳的睡着,剩下人看见外头火光通天,全都醒了。
傅芳苓也是一样,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傅妈妈已经穿好了衣裳,道“奴婢这便出去问问,那些小丫鬟说不清楚,更加不敢问,老奴就没什么顾虑了。”
傅芳苓交待道“看好咱们的人,前头横竖都有施公公,别多管闲事。”
傅妈妈应了声是,傅芳苓披了衣裳,正端着床头套在暖炉里的水杯喝水,这驿站用的碳不好,屋子里待久了总觉得喉咙疼。
“娘娘!”傅妈妈忽然跌跌撞撞地又进来,月光照在她脸上甚至有点狰狞。
她压低了声音,“娘娘!陛下突发急病死了,临死前留下圣旨叫咱们王爷继位!娘娘!您现在是真正的娘娘了!”
“皇后娘娘!”傅妈妈叫完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什么!
傅芳苓手一抖,水就洒在了身上,好在水是温水,一点都不烫。
若是平常,傅妈妈便要立即叫小丫鬟上来给换衣裳收拾了,可今儿她是一点都没看见,捂着嘴喜极而泣。
傅芳苓又坐回了床上,看着屏风上搭着的衣裳,因为不知道要留几天的缘故,她今儿翻了行李出来,男装、骑马装,还有一身水靠,现如今是……彻彻底底永远都用不上了。
“娘娘!”傅妈妈忽然叫了一声,“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