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头三天一定不能出问题!
“我嫡母姓孟,娘娘可有印象?”
太后摇了摇头,“这后宫女奴三千,男奴六千,难道我一个个的都得记住。”
这话说的可真够刺耳的,许元姝看慈宁宫里的宫女太监都不约通低了头。
“我外祖父也姓孟。”
太后冷笑,好像在说哪个女儿不跟着爹姓?
“大名叫做孟青川,我舅舅叫孟柯林,我表哥叫孟世洪。”
太后的眉头皱了起来,倒不是想起什么若有所思,而是一脸的不明就里,不知道许元姝连番提起她外祖一家是什么意思。
“还是想不起来啊……”许元姝叹道“您当皇后的时候,怕是做过不少这样的事情。”
“我外祖父在太医院当御医,我舅舅在太医院当学徒,我表哥才定了亲……”
许元姝嘴角翘了起来,眼圈却红了,“康平二十三年的正月,被你派太监赶出了京城,太后娘娘可还记得?”
太后当然是记得的,她道“怎么,你想治我的罪不成?”
许元姝站起身来,摇了摇头,“我要把他们接回来了,太后,您开不开心?”
说完不等太后回应,她就转身出了慈宁宫,那碗只抿了一口的大红袍就在桌上放着,还飘着热气。
“她怎么敢!”太后抓着杯子就扔了出去,“小人得志!猖狂!”
骂了两声,太后忽然又道“是谁叫给她上大红袍的?你们是谁宫里的人!你们该听谁的话!”
殿里没人答,半晌才有人小声道“是宋妈妈吩咐的。”
“叫她给哀家滚过来!”太后起身到了内室。
太后要人,没人敢耽误。
她不过刚靠在榻上,宋妈妈就进来了,太后没搭理她,取了樟脑薄荷油擦在头上,许是太过心急,油擦得有点多,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跪下!”太后怒道。
宋妈妈扑得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你给她上的大红袍?”
宋妈妈惶恐道“娘娘息怒,都是奴婢的错。”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她是什么玩意儿!也配在我宫里喝大红袍?”
宋妈妈没说话,太后骂了一阵子觉得有点累,也没方才那样生气了,闭着眼睛靠在软榻上休息。
宋妈妈悄无声息的过去给太后掐了掐脑袋。
半晌太后才嗯了一声,宋妈妈松了口气,轻声道“大红袍虽然贵,可真要说起来味道,在乌龙茶里也不过是中等水平,无非是仗着产量稀少,引人追捧而已,只有那些贪慕虚荣的人,才看重这个。”
太后又嗯了一声,道“你下去吧。”
宋妈妈应了声是出去,太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话不是宋妈妈说的,这话是原先她说的,放在今儿的场合,正好拿来嘲笑许侧妃没见识,只知道找最贵的茶喝。
太后又给头上涂了些薄荷油,可见她方才是真的被气得失了理智,竟然连这个都没想起来。
“叫太医来!”太后扬声道“哀家头疼!”
不多时太医前来,给太后号了脉,又用银针刺穴,还开了方子,只是等诊治完毕,太后依旧皱着眉头,道“哀家这头为何还疼?”
昨儿皇帝死了,太医现如今越发的谨慎,轻声道“娘娘昨儿劳动心神,是累的,不管是银针刺穴还是疏肝解郁的药,都只能缓解,只要娘娘好好休息,不出天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