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贵太妃几乎要哭出来了,纵然是离宫两个月,纵然是主子死了钻了牛角尖,一度甚至生出殉葬的念头,六斤还是那个六斤。
“娘娘……”六斤忽然抬头,道“两位小主子年纪还轻,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忌惮他们的,纵然是皇帝也不会。当务之急……是娘娘的太后之位,您当上太后,还得是唯一的太后,慈庆宫才能稳稳当当的庇护两位小主子。”
“许贵妃是皇帝宠妃,跟太后有仇,还有安庆太子妃,她们两个都能利用!”
“太后蛇蝎心肠!”六斤这一句话说的无比的真诚。
“娘娘,奴婢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若不是那道矫诏,娘娘现在已经是太后了!”
“陛下的遗诏里说相信鲁王会善待娘娘,什么是善待,就是太后之位!”
“陛下有儿子,有一母同胞的弟弟,却将皇位传给鲁王,难道鲁王连一个太后之位都舍不得?”
“更何况鲁王生母早逝,生前就跟娘娘没有冲突,死后就更没有了,他还在娘娘宫里养了三年,娘娘更加不曾亏待她。”
“娘娘,您就该是太后!”
魏贵太妃眼圈红了,笑声比哭声还难听,又或者她本身就是在哭。
“是的,我就该是太后!我要拿回来自己的东西!”
“方汀岚!我饶不了你!”
“永泰年了。”
东三所里,许元姝说了跟六斤一模一样的话,她又冲皇帝行了个礼,道“臣妾恭祝陛下国运昌隆,四海升平。”
听见她这样说,皇帝笑了起来。
从今儿开始,从建熙元年到了永泰元年,他才是个真正的皇帝。
一时间皇帝满心的踌躇满志,就等着大展拳脚了。
两人站在东三所中间一进的抄手游廊里,静静听着敲钟的声音,等钟声停下来,皇帝道“朕要着天底下再没有一个饿死的百姓。”
迎上许元姝的目光,里头带了一丝戏谑,皇帝轻轻咳了两声,道“先从京城开始。”
许元姝便道他“陛下打算怎么不叫人饿死?”
皇帝道“俗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单靠布施肯定是不行的,得给他们找到谋生的门路。”
许元姝原本就是怕他好大喜功,想说的也就是授人以渔,眼看着皇帝就要长篇大论起来,许元姝轻轻一推他,道“初一也是一天的事儿,什么事儿都得从小处做起,为了京城还有这全天下的百姓,陛下该去睡觉了。”
皇帝有点扫兴,道“不是你要出来的?”
许元姝就把手贴在了他脖子上,皇帝冻得一激灵,打了个寒颤。
“我冷,陛下。”许元姝故意捏着嗓子道。
皇帝叹了口气,“冷也不早点说,咱们这就回去。”一边说着就一边拉着她的手,塞在自己袖子里暖着。
许元姝的手贴着皇帝的手腕,能感觉到他胳膊上被冻出来一个个小小的疙瘩。
说什么似乎都有点不太合适,许元姝手一弯,在他手腕上挠了挠。
特别痒,皇帝瞪她一眼,道“乖乖的别乱动,要么不给你暖了。”
许元姝嗯了一声,整个手都贴了上去,紧紧握住了皇帝的手腕。
第二天一早起来,又是先去给列祖列宗上香,太后一脸的不开心,许元姝能看出来她眼睛肿了,想必是昨儿没睡好。
许元姝便越发的挺直了脊背,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