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司机又接他们去了三十三天:“这边更高。”
千佛洞只是一个开胃菜。
路过一个热闹的商业街,就是三十三天。
三十三天是佛家用语,凡人常听过的一句话大概是“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
那被称为忉利天的地方,对于深受cp《圣传》熏陶的沙蓓蓓对这个地方不陌生,忉利天中央是善见城,善见城中住着帝释天。
“善见城下如镜倒影般的是阿修罗城,在善见城与阿修罗城之间的通道中,隐匿着先天帝与姐姐尊星王生下的不伦之子孔雀,啊~孔雀~~”
沙蓓蓓激动地蹦蹦跳。
刚进第一个石窟,顾淼就被石碑旁的事吸引住了。
有人在拓碑。
现在文物管理非常严格,有资格在旅游区拓碑的人,多半是什么艺术系或是历史系的大拿。
一问,果然,正在爬高下低的那位是兰州大学的历史系教授。
他来此拓碑是为了修订一本名为《张掖金石考》的书。
顾淼对历史相关非常有兴趣,询问立碑时间,站在一旁的大学生说这个碑的年代还没有确定。
顾淼估计是碑上没有写明时间,于是仔细盯着看,一般在碑文里会记述当初牵头办这事的本地官员姓名。
在第一行,有XXX陕甘总督查兰阿XXXX,这个名字,顾淼在某本武侠里看过,约摸是雍正末年乾隆初年的人。
具体年代确实依旧不可考。
沙蓓蓓对看碑没有兴趣,对爬高下低有兴趣,所以她奔上三十三天去了。
顾淼一边看教授干活,一边跟他瞎扯。
拓碑还是一个相当的体力活,教授七十岁了,还要用力在宣纸上扑打,将铭文拓下来。
如果不是看拓片,原碑上的字实在是模糊到让人抓狂。
第一排的名字,是各位官员,有名有姓的,还能看出当时的官职位序。
再往下有许多奇怪的名称,比如“圣裔贡生孔X”
有一个小丫头站在旁边问:“这是什么意思呀?”
顾淼解释道:“这个人应该是孔子的后代,孔子被称为衍圣公,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名字前才叫圣裔,贡生就是没有考上举人,又想做官的人。”
小丫头显然是有听没懂,小丫头的妈又给她用儿童化的语言解释了一遍。
教授顿时对顾淼来了兴趣:“你是学什么的?”
“学金融的。”
教授对顾淼的专业和他表现出的兴趣表示诧异,两人热切探讨一番中国古代文学史。
由于洞窟传言的开凿时间是北魏,于是又接龙背了一段《木兰辞》,到了“木兰不愿尚书郎”之后应该是顾淼,他顿了顿:“这有两个版本,一个是愿驰千里足,一个是愿驰明驼千里足,我个人更倾向于明驼千里足,骆驼负重好,可以多装一点,不然赏赐百千强带不走。”
两人聊到兴起,教授说一会儿顾淼可以跟着他们的车,到金塔寺去,那里不仅风景很漂亮,而且论文学艺术的意义,也相当重大,不输莫高窟。
顾淼摇头,说女朋友在上头,一会儿她就要下来了。
教授大笑起来,背了一段红楼梦中的好了歌:“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不服输的顾淼引用了一句晴雯曾说过的话:“有她一日,我且受用一日。”
教授对站在一旁的志愿者大学生说:“看看,你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