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厅打断了他的话,“父王,我们都顺其自然吧,抱的期望越大最后失望就越大。或许我命中注定是如此,倒不如咱都看开些。”
王爷紧握着拳头,他是先皇的胞弟,当今的摄政王,手里实权在握,可以说整个夏国都是他一个人说的算。但权力再大又如何,他更想要妻儿安康。
每每看见儿子病弱又宽慰他的样子,简王爷不再是朝堂上那狠厉果敢的摄政王,而是一个普普通通无能为力的父亲。
几近狼狈地离开,冉佳背着手还目送简王爷离开,等看不见他的身影,她才嘻嘻笑着开始四处溜达。
简厅的书房很大,比她的要大上五倍,三面墙是从地到屋顶的大书架,里面装满了书籍。她忍不住手痒地要伸出去,却被简厅叫住。
“我卧室、书房的东西,你碰不得,”抿了口茶,他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润,“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喜欢附着其上。”
冉佳手一顿,还是伸了出去,冲着的是一本有些泛黄的游记。
她习惯性地拿着书从头到尾极快地翻一遍,看看书的厚度,里面图文搭配,心里有数才能耐下性子寻个舒服的地方窝着看。这才翻了五页,她就瞧见一个画着南方庭院的石头上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老翁。
其冲自个儿瞪着眼,胡须也几乎微不可查地飘动着,似乎不满她的打扰。
冉佳忍不住弯着唇角冲他眨巴眨巴眼睛,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书中仙儿。说起来也蛮丢人的,身为那家未来的掌门人,一代法力高深的捉鬼师,她空有理论和法术,却在下山之前,更甚至入京城之前,是没有见过一只妖魔鬼怪的尾巴。
然而入了王府不到半天的功夫,她见了一打。
它们并不是世人描述的面目可憎,她除了在王妃身上的那个女鬼身上感受到浓浓的恶意外,其余的精怪只是像她一般有些调皮罢了。
简厅见冉佳静止不动,立马站起身上前要将她手里的书抽走。
冉佳嬉笑着捧着书躲过去,“世子,你这些书有多少年份了怎么连书中仙都养起来了”
简厅一怔,咀嚼着那三个字“书中仙”
他看的书不少,但是对于鬼怪类的却少有涉猎,实在是这个世道捉鬼师家是相当神秘的,那点本事要藏着掖着,轻易不拿给外人看,更甚至一些外门弟子也没机会拜读,只听师父言传身教。
有法术的人都喜欢自诩半仙,高人一等,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吹捧的,便是皇家贵族他们也不放在眼里。所以哪怕简王爷只手遮天,也并没能为他寻来一点有用的东西,有得是普通人编写的野史传说,当不得真。
他看书的时候,往往会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似乎自己便是那作者。可曾经替他搭理书房的几个小厮,只要触碰到书就会行为怪异,有时候扮成女子,有时候是嚣张的纨绔,还有的时候是个醉酒的老翁,真是形形色色轮流着来,堪称一场大戏。
大家说这些书上被脏东西给附着了,没人再敢上前替他整理书籍。
书中仙,呵,可不就是吗小厮们怪异的行为同他看过的一些书中人物相吻合。
“它们对你没有影响”简厅许久动未曾有过波痕的心,生出股好奇,他瞧着冉佳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唤了小厮去拎水给冉佳备下服饰。
冉佳摇摇头,手慢悠悠地挽了几个漂亮的法决,浅淡几乎不易觉察的荧光在她指尖跳跃,最后凝结成米粒般大的光珠。
她将光珠弹向画上的桃树,在简厅不置信睁大眼睛中,那副画漾着波纹竟是鲜活起来。
一阵狂风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