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佳听到背后院子的异常,脚步一顿,继续拎着灯笼冲正院走去,乌云在头顶一点点地蔓延,等她刚到了院门口的时候,整个京都竟然都被遮盖住。
她微眯着眼睛能听到诸多妖魔鬼怪交织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呜咽声,“去回去陪陪他,省得让我待会分了心。”
小貂儿轻叫一声,踩着她的肩膀微微用力,便纵入夜色里犹如一道闪电冲着那夜色最深处划去。
“小师父,”王爷听到下人的传报,穿着一身玄色中衣便快步走出来迎接,看见收拾妥当清秀的冉佳,又瞧瞧那散发着令人心安光束的灯笼,焦躁一晚上的心突然间平歇下来。
他有一种那冉佳是他们一家人黑暗中唯一能够抓住的光束,是他们所有希冀能够托付的存在。
“王妃刚睡熟,您准备如何做,需要帮手吗”一院子的人都穿戴整齐神情严肃地候着,王妃从生下世子之后身子骨一直不大好,但面上却不显露,反而停留在二十多岁的模样,让不知情的人艳羡不已。
御医们只说她体弱气虚,每次都开一大堆的补药,却从来不见效。
看着冉佳进了院子,王爷又如此相待,他们心里隐约明白,王妃怕是一直都中邪了,否则不会如此怪异。也对,身为世子的母亲,王妃又怎能逃脱被波及的苦楚
大家心里有些凄凉,简王府算是除了皇宫里的主子们外,第一权贵了,主子们对他们也宽容,月例比其他府邸的高上一半,平时逢年过节还有额外的东西和银钱发放。他们从心里希望三个主子能够平安和顺地,如此,他们也能够继续过着还算富足又顺心的日子。
他们也跟王爷一般满含期许地望着她,希望自个儿也能出一份力气。
“不需要,你们在外面候着,”说着她轻笑着往屋里走去,门自动地在她身后关上。
冉佳手一翻便多出几个符箓,随着她挽着法决,那符箓在空中唰唰地飞着,肉眼看不见的黄色丝线将整个屋子织成了蝉蛹状,最后凝实华光一闪便消失不见。
而那几张符箓也自然化成了灰烬钻入屋子里花盆中,成为了肥料。
她另一只手往上一扔,灯笼便悬空在了屋子中央。
一个穿着绯衣乌发披散的女子摇摇曳曳地从床里步了出来,她唇角勾着抹笑,可眉宇间是凶戾之色,鼓着衣服犹如扑火的蝶儿带着种凄凉的绝美。
“小家伙,你不该招惹我的,”她冷笑一声,“那些白胡子老道见了我直接吓得屁滚尿流的,就是你这初生小牛犊子不知道深浅
你现在离开,我还能饶你一条小命,否则,呵呵,你也休怪我不客气”
冉佳轻笑声,歪着脖子问“你怎么不客气法我还没见过别人对我不客气呢。”
“我看你是想将小命交待在这里”说着女子双手往前一伸,那涂着豆蔻的指甲疯狂长着,地上咕嘟咕嘟冒着浓稠腥臭的血,每一个泡泡都是一张未成形的婴儿脸,婴儿啼哭声此起彼伏混杂在一起,犹如排针刺入人的脑中。
若是普通人听了见了,七窍流血都是轻的
冉佳挑挑眉,啧啧着没受一点影响,反而脚微微一跺,拉扯她的婴儿被震开,“你就这点虚张声势的本事吗”
女人有些诧异地上下打量这她,“呦,你年纪轻轻的倒是有些本事,难怪你能在我跟前猖狂。”她手一挥满地的血色都被她吸去,凝结成一颗红得几近墨黑的窟窿,犹如拳头大小。
“天下能有你这样天赋的小东西不多,我劝你抓紧离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