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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一九章 一家人喝太平酒 关东军火速逼近
历史,钱家窝棚的人知道得甚少。

    钱串子记事儿的时候,钱甲兴还是个少年。那时的钱甲兴,就已是个狩猎高手,勇猛得像只老虎,所以才被叫做钱老虎。而钱串子,也很羡慕他这个大哥,整天跟在钱甲兴身边转。

    钱甲兴呢,也一直拿他当亲弟弟,有什么好吃的舍不得吃,都给他留着,经常哄着他玩儿,还交给他打猎本事。

    因此,尽管钱串子进城生活了二十来年,但四十四个哥兄弟中,二人的关系最好,胜过了亲哥兄弟。

    再说这钱甲兴呢,不但是个好猎手,杀人也不含糊,他不但敢杀人,他们一家都敢杀人,那些年,经常有胡子来钱家窝棚烧杀掠抢,都是钱甲兴领着全家和胡子拼命,保护了钱家窝棚的老老小小,到后来,胡子都怕了他们家,一听说钱老虎,腿都打哆嗦,再也就没有胡子敢来钱家窝棚骚扰了,就连钱家窝棚通向高台县城的这段路,也没有胡子胆敢拦路抢劫,因为钱甲兴有话,谁敢在这个地界拦路抢劫,谁就是断了钱家窝棚的活路,他就要了谁的脑袋

    钱串子还没坐稳,就说“大哥,挺能琢磨,搁哪儿整来两条鳌花呢”

    钱甲兴说“我早上去河边溜达,碰到河里有鱼,就抓到两条。”

    “哈哈,大哥,你身手还这么好,我看到也抓不住”钱串子笑道。

    “老了,不行了”钱甲兴说,“成栋他们这茬人起来了,以后就是他们的世界了”

    钱串子说“一帮小毛孩子,掌舵的还是要靠咱们这茬人”

    这时,哑巴猴子进来了。

    钱串子说“猴子,你咋进来了,不是让你帮金柱干活吗”

    “啊,啊”哑巴猴子比划两下,意思是金柱不用他干活。

    钱甲兴拍拍身边儿的炕“来猴子,坐我这儿”

    哑巴猴子用眼睛看着钱串子。

    钱串子说“瞅啥,我大哥让你上炕呢”

    哑巴猴子听了,便脱了鞋,跳上炕,坐在钱甲兴身边。

    白亚芹炒好狍子肉,就开门喊道“金柱,吃饭了”

    金柱放下斧子走进来,打水洗手。等金柱洗完手,白亚芹端着狍子肉,娘俩进了屋。

    白亚芹把狍子肉放在桌子上,看到他们还没开吃,便说“老三,你咋不动筷呢。”

    钱串子笑道“大嫂,你不上桌,谁敢动筷”

    白亚芹说“老三,一家人,今天咋还外道起来了。”

    钱串子说“大嫂,我不是看你忙活得挺累嘛”

    白亚芹说“玉婷,酒烫好了吧,给你三叔倒酒”

    “嗯哪”玉婷先给钱串子倒上酒,然后把酒杯都倒满。

    这样,六个人围坐在一起吃喝起来。

    钱串子一边喝酒一边观察,觉得钱甲兴一家四口表情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看不出来他们杀了不少人,就有些怀疑尖嘴狐狸是在胡说八道,本来,他还想从侧面提醒一下钱甲兴,但三杯酒下肚,顿化愁肠,他也就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钱串子躺在炕上,像得了大病,烟也不想抽,饭也不想吃,水也不想喝,在炕上躺了一天一宿。

    这个一方面原因,是担心彩子他们走漏风声,另一方面原因,也是最重要的,是思念彩子所致。

    第二天早上起炕,他也没吃饭,就带着哑巴猴子去钱甲兴家,想探一探口风,验证一下尖嘴狐狸的话准不准。

    夜里,又下了点儿雪。

    太阳刚要冒山,天一丝风也没有,雪一过,天儿更冷,就是说的哑巴冷。

    此时,正是做早饭的时候,家家的烟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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