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早饭的时候,老郜头说“刺猬,你去肉铺买点儿猪肉,晌午炖酸菜吃。”
野刺猬说“买多少”
“十斤腰条。”老郜头拿出钱来,“这是三块大洋,剩下钱买粉条,”
“嗯哪”野刺猬接过钱。
“快点儿去,晚了就没好的了,”
“嗯哪”
“记住开收据。”
野刺猬问“开收据啥用”
“啥用这个你还不懂,”老郜头说,“收据要入账,做买卖一分一毫都要入账,这样才能知道每日收支,不做糊涂买卖,以后你就懂了。”
“知道了。”野刺猬抬腿就朝外走。
老郜头说“拿个筐装肉,拿个口袋装粉条”
“嗯哪”野刺猬挎个猪腰筐,拿条口袋出门了。
野刺猬离开皮货行,一溜小跑到了肉铺,正好赶上刚杀完的猪,卸下了猪肉半子,他就砍了十斤腰条,付了钱,要了收据,把肉寄存在肉铺,然后,又是一溜小跑,去了韩大虾米家。
韩大虾米和他老婆还没起炕,他也在等候野刺猬的消息,不知道野刺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野刺猬跑到韩大虾米家,看到烟囱还没冒烟儿,院门还没打开,就上前敲门。
韩大虾米听到有人敲门,就赶紧起来,爬窗户缝儿向外瞅瞅,发现是野刺猬,就对他老婆说“胡大芬,开门去。”
这个时候,太阳还没出山,屋子里冷,个人家没人起这么早,都不愿起被窝。
胡大芬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谁呀”
韩大虾米说“野刺猬。”
胡大芬说“韩富,我看这小子鬼头蛤蟆眼儿,不像个正经玩意儿,跟他打交道,别把你小名搭上”
“老娘们儿家家懂个屁”韩大虾米很不耐烦地说,“快穿”
“真冷”胡大芬穿上衣服下地,趿拉上鞋就出去了。
韩大虾米把被叠巴叠巴,摞在柜顶上,然后地也没下,往炕头一坐,刚点着一根烟,野刺猬就呼哧带喘地进屋了。
胡大芬也不能睡觉了,开始生炉子。
野刺猬说“韩探长,起得挺早啊。”
韩大虾米说“早个屁听你敲门,才起的被窝。”
也不用让,野刺猬斜巴悠子坐在炕边儿,脸对着韩大虾米“韩探长,给我根烟。”
韩大虾米扔过一根烟给野刺猬,又把火柴盒扔过去“有好消息了”
野刺猬点着烟“没有好消息。”
“那你一大早跑来嘎哈”
“我是赶过来,留下两句遗言。”
“咋的啦你要死了”韩大虾米说,“别整吓人倒怪的”
野刺猬抽抽着脸说“韩探长,我现在是没死,但说死也快,说不定哪一时,我就让李掌柜给杀死了”
“你打入了李续财家”
“是呀。”
“他怀疑你了”
“好像还没有。”
“那死个屁”韩大虾米厌恶地说,“你是不是忽悠钱儿来了”
“我现在哪还有心死忽悠钱儿啊,”野刺猬说,“昨天张老八和白骨精去了。”
“我听说了,给耿春花做大衣去了。可这与你有啥瓜葛”
“你咋这么笨呢”野刺猬说,“你不是说过,他们知道我了枣红马的线索吗。”
“他们是知道了。”
“如果他们发现我在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