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钱甲兴和钱甲山去市场,卖掉大轱辘车和剩下的货物,买了一辆胶皮轱辘大车,然后,回到大车店等候。
当夜,寒风阵阵,夜色很暗。
过了半夜,大街上早已没了行人,只有一队队日本兵和保安团士兵在大街小巷巡逻,“嘎吱嘎吱”远远地就能听到他们皮靴踩雪的声音。
警察大队大门的门灯亮得刺眼,岗亭里也亮着灯,有两个警察站岗。这两个警察一个叫周金生,外号周矬子,另一个人叫赵立祖。
由于天冷,这两个人坐在岗亭里,围着炉子烤火。
张老八和耿春花穿着衣服躺在炕上,差五分钟一点的时候,他们悄悄离开宿舍。按照分工,张老八潜到大门口岗亭后面,耿春花去切断电源、处理值班室的老辛头、撬开弹药库。
电源被切断,警察大院内外顿时一片黑暗附近的几个路灯,早就被张老八提前破坏了。
“唉灯咋灭了”周矬子抬头向外看,远处的大街上,街灯还在亮着,他说,“也不是停电”
赵立祖说说“是不是锈丝爆了”
“八成是吧。”
“我在这儿看着,你去看看咋回事儿”
“你瞅着点儿外面”周矬子打着手电筒出门了。
张老八躲在墙角,等周矬子走过去,一拳击在周矬子后脑海上,这小子一声没吭就倒下了。
张老八迅速用破棉花塞住他的嘴,接着,三下五去二,就用绳子将他的手脚捆了个结实。
赵立祖坐在岗亭里,等着周矬子修好电,突然,只见门开了,一个黑影闪进来,他以为赵瘸子回来了,可突然觉得身形不对,就打开电筒,不由叫道“田”
赵立祖一个“田”字刚出口一半,田嫂已经到了他面前,一只手锁住他的喉咙,另一只手在他的耳朵台子砍了一掌,就把他砍晕了。
这时,张老八扛着周矬子进来,“扑腾”一下,把周矬子扔在地上,然后,用绳子将赵立祖也捆了个结实。
收拾完两个站岗的,张老八和田嫂拿上周矬子和赵立祖的汉阳造,出了岗亭。这时,耿春花也过来了。
此时,一队鬼子巡逻兵正朝这个方向接近
钱甲兴他们也是提前起来,给马穿上皮鞋,套上胶皮轱辘大车,然后,白亚芹四人坐在车上,钱甲兴赶车,出了大车店。
四匹马穿上皮鞋,踩在地上悄无声息,这胶皮轱辘大车也确实好,走起了也没多大声音,不像大轱辘车一走起来,“吱吱嘎嘎、咣咣当当”乱响,他们刚好在后半夜一点来到警察队大院门前。
钱甲兴看见三个人站在岗亭外面,他便跳下车,用手牵着里套马的笼头往前走。
耿春花过去打开大门,摆摆手,让车进去。
钱甲兴将马牵进门,田嫂在前边引路,耿春花跟在后面,到了办公室门口,田嫂示意停车。
钱甲兴停住车,按照分工,玉婷接过马缰,负责看车。
耿春花和田嫂前面带路,将钱甲兴、白亚芹、钱甲山、金柱这四人领到弹药库,六个人开始搬运枪支弹药装车。
大车进院后,张老八关上大门持枪警戒,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东边传来脚步声,听着像是鬼子巡逻队。他向东看去,只见清淡的路灯下,一队日本兵正排着一路纵队,从龙门桥东的雾淞路拐出来,沿着万福街走向他这边。
他马上咳嗽两声,给耿春花报信,然后拉低狗皮帽子帽遮,系上帽子耳朵,这样一来,他就只露出一点儿眼睛和鼻子。
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