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马穿上皮鞋,踩在地上悄无声息,这胶皮轱辘大车也确实好,走起了也没多大声音,不像大轱辘车一走起来,“吱吱嘎嘎、咣咣当当”乱响,他们刚好在后半夜一点来到警察队大院门前。
钱甲兴看见三个人站在岗亭外面,他便跳下车,用手牵着里套马的笼头往前走。
耿春花过去打开大门,摆摆手,让车进去。
钱甲兴将马牵进门,田嫂在前边引路,耿春花跟在后面,到了办公室门口,田嫂示意停车。
钱甲兴停住车,按照分工,玉婷接过马缰,负责看车。
耿春花和田嫂前面带路,将钱甲兴、白亚芹、钱甲山、金柱这四人领到弹药库,六个人开始搬运枪支弹药装车。
大车进院后,张老八关上大门持枪警戒,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东边传来脚步声,听着像是鬼子巡逻队。他向东看去,只见清淡的路灯下,一队日本兵正排着一路纵队,从龙门桥东的雾淞路拐出来,沿着万福街走向他这边。
他马上咳嗽两声,给耿春花报信,然后拉低狗皮帽子帽遮,系上帽子耳朵,这样一来,他就只露出一点儿眼睛和鼻子。
耿春花听到张老八报警,立即示意钱甲兴他们停止行动,做好战斗准备
脚步声越来越近,张老八已经能听到日本兵呼吸的声音,他一手握紧汉阳造,一手摸摸怀里的二十响盒子炮,眼睛注视着敌人。
钱甲兴他们非常紧张,因为刚装上半车货,一旦发生交火,这些到手的枪支就带不走了,生死倒不说,却可惜了这些崭新的武器
耿春花和田嫂从容淡定,她们心想,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冲出去,就跟着义勇军打鬼子,冲不出去,就为党国捐躯,不成功则成仁
巡逻队发现了问题,径直走向张老八。
张老八数了数,这队巡逻兵共有十三个人,正好一个班,其中一个人还扛着一挺歪把子机枪。
在距离还有二十几步的时候,张老八拉动枪栓,哑着桑子问道“口令”
为首的鬼子班长答道“富士。”
“长白。”张老八回道。
对上了当晚的口令,日本兵在张老八面前停下。
鬼子班长问道“你的,灯怎么没有啦”
张老八说“报告太君,线路出了故障。”
“怎么就你一个人”
“太君,还有一个人,去修线路了”
鬼子班长停下了“哇,原来如此”
张老八说“是的”
“你们,要快快的修好,太黑,很危险”
“是的,太君”
“道を開く”鬼子班长一挥手,喊了声“开路”,就带着他的士兵走了。
张老八松了口气,咳嗽一声,发安全信号,可是,日军班长突然转身返了回来,他只得又补了一声
耿春花他们刚要继续装车,听到危险信号,又不敢动了。
等鬼子班长走近了,张老八说道“太君,还有什么指示”
鬼子班长说“情报显示,赤匪煽动刁民暴动,你们要加强防范,不要让他们钻了空子”
“是太君。”张老八答道。
突然,鬼子班长透过门缝发现了异常,立即问道“院子里的,什么东西”
看到鬼子发现了马车,张老八只得沉住气回答“报告太君,一辆马车”
鬼子队长用电筒照照,看车上装着半车东西,上面苫着苫布,便问道“车上的什么”
“尸体”
“什么尸体打开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