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子起身走到沙盘前,工藤也走过来。
二人在沙盘上观察一会儿,彩子指点着说“棒槌岭距马鞍山二十里,讨伐队在这里发出求救信号,一定是后有追兵,前有截击看来,他们没有完成任务,在这里被钱老虎包围了”
“钱老虎很狡猾”工藤说,“但不用担心,这很可能是歼灭震关山的好机会。”
彩子说“在么会这样说”
工藤说“如果中条理佐中尉,能坚持到寺尾猪三和渥口主力赶到,我们的士兵,势必会把震关山包围,这样,就会把他们消灭”
“对”彩子说,“这可能就叫有心栽花,无心插柳,歪打正着了”
工藤说“中午了,我们去用餐,静候佳音”
可到了晚上,他们等来的却是渥口大队共计阵亡六十二人,伤二十三人,保安团和警察大队共计阵亡八十四人,伤五十三人一个坏消息
瞬间,这二人打算在满洲建国前,做出一些成绩的愿望,被一纸电文化成泡影
天已经很黑了,钱甲兴的大队人马才回到望云岭大营。
受伤的战士摆满了司令部南北大炕,白亚芹带人给伤员清洗伤口,外涂内服红伤药。
猎人上山打猎,难免磕磕碰碰、伤筋动骨,所以,家家都备有祖传的红伤药。袭击二丁山金矿时,他们也缴获一些药品和医疗器械,这时都派上了用场。
伤口取子弹的事,就是田莉做了,因为这种外科手术,只有她一个人才会。
校场上,钱串子叫人点起了灯笼和气死风灯,牺牲战士的遗体成排放在校场上。
有的人和家属哭起来,但大多数人已经变得将强,将悲痛化为仇恨,残酷的战斗,让他们把眼泪吞咽进肚子里。
钱甲兴紧咬着嘴唇,望着一具具僵硬的遗体,一声不吭。
钱万淳和钱串子站在钱甲兴一左一右。
钱串子瘪瘪着嘴,抹着眼泪,说“大哥,搭个灵棚吧”
“嗯”钱甲兴点点人头。
钱串子立即去张罗了。
钱万淳眼睛四处看,从队伍回山起,他就没发现玉婷金柱。在他的心里,这两个少年,是他们“震关山”未来的希望。
他很担心玉婷金柱,但一直不敢开口问,深怕钱甲兴回答给他一个噩耗
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甲兴,怎么没看到玉婷金柱呢”
钱甲兴也一直担心女儿和徒弟“二爷爷,他们掩护我们撤退。”
“人呢”
“还不知道啥情况。”
“派人找了吗”
“大伙打了一天仗,能走回来就不错,谁还有那个精力”
“嗨”钱万淳一拍巴掌,“你是早说啊,我带人去找”
钱甲兴声音低沉“二爷爷,别找了,天这么黑,大海捞针如果他们还活着,会找到家的。”
这时,钱树招呼道“司令饭菜热好了,开饭了”
钱甲兴没动。
钱万淳说“甲兴,进屋吃口热乎饭吧。”
钱甲兴说“我还不饿”
“啥不饿,是饿过劲儿了”钱万淳说着,就把钱甲兴拽进屋去。
钱甲兴端碗小米饭和一碗土豆熬白菜,和钱万淳进了他的指挥室。
小米饭很肉头,菜里面有几片肉,挺香的,可是,他很难下咽。
钱万淳知道钱甲兴心里很痛苦,便安慰道“司令,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仗就要有死伤,不必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