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皇移了移身子,慌乱的捡起茶盘往内室走,刚到内室却被老板赶了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端了一盏陈年花雕往谢偃身边走。
他接过酒,一双眸子冷冷瞥向酒窖,修长的指一下握住了她的手,“你去给酒窖给本国师打一盏新酒。”那手指像一只湿濡的蛇,抚上那刻就让她觉得阴森森的,整个身子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沈凤皇刚将身子探入酒窖,突然发心被人重重一按,鼻腔里呛的生疼。
那些藏在桌子底下的大臣都钻了出来,吐的欢腾的也戛然而止,一双双眸眼惊惧的看着在酒窖里扑腾的沈凤皇,不到半刻,那紫色的裙衫就飘了起来。
沈凤皇溺死在了酒里,远处是大理寺卿的那团血水,沈凤皇最后一刻唯一的念想是如果有下世,一定要好好的敬重,爱护,尊重未来的国师大人。
胡家酒肆的老板一下跌在地上椎心泣血,那酒窖里存的是百年的女儿红。那沈凤皇更是培养多年的酒娘,如今
六月的天气,曲廊水榭蜿蜒千里,池塘里开满了粉白色的芙蓉花,长烟渐渐消融在水榭的碧荷上,一轮皎白的上弦月如尺素般悬垂在天际,纤手拨弄素琴,又是几段人间春秋。
溧阳沈国公府,雕栏玉砌,斗拱飞檐,虽说不是九步一廊十步一阁,但是桥形通汉、玄鹤成列,处处烟霞交映,花鸟参差,不是皇家金碧,却是侯府辉煌。
芙蓉池畔,一声婉转悠扬的玉箫声,一个着绿衫的少女坐在小桥上,雪白的绣鞋摇晃波光盈盈处,“扑通”一声,一条金色的锦鲤跳到了她的衣裙上,那少女捧起那锦鲤,一张粉唇微微的张着,似嗔非嗔似笑非笑,有种别样的可爱秀气。
“大小姐,哎呀,您怎么坐到那上面去了,你这万一掉下去,国公大人还不得直接扒了我们的皮快下来吧”几个挑着红茜纱五角琉璃灯的丫头娇嗔道,紧接着一帮身穿灰衣的家丁就冲了上来。
沈凤皇对着那锦鲤扬唇一笑,一把将它扔到水池,站在桥墩上大喊道“都爬了多少回了的,怎么可能摔下去”绿衣少女转过身,一双点漆的眸,滢着点点水光。
那些家丁微微一滞,等回过神来,却发现刚才那少女早已经提着裙脚跑开。
“扑通”一声,那绿衫少女竟跳进了荷花池,任哪个正常人都知道,这要逃跑就挑平整的地儿,站在平地上跑。她倒好,提着裙摆,一蹦一蹦的在桥柱上蹦。
没错,她不是装可爱,她是纯粹的淘,淘的府里的人提起她来就头疼。
她在水里扑腾,顺势抓住桥洞下面的一根浮木,偷偷的看着那些家丁跳下水,听奴婢们在岸上喊自己的名字。
“小姐小姐哎呦您说您怎么就睡着了呢”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皱着眉埋怨道。可不是嘛,谁能掉到水里,还能安心睡觉,除了咱沈国公府的嫡长女沈凤皇,没别的人办的出来。
还没来沈国公府,就听外面的人说,沈国公府的嫡女骄纵任性,虽说长的清秀温婉,可却是个捉弄人的主儿。整日里不是下水捞鱼,就是上房揭瓦,弄得府里的下人没个安生日子。
可是人家沈国公拿着娇啊。她说要天上的星星,这就得立马摘,说要水里的猴子,那就得把猴子扔进去再捞上来唉,没办法,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
几个婆子一边拧着她身上得水,一边羡慕着她的命。
“得,咱还是回去换一身儿吧,别染了风寒。”周婆子扔掉她的裙摆,语气里却酸溜溜的。
刚进房,正拿着娟巾过来。就见沈国公一身华服的进了昭阳院。一身亮缎长衫,一定儒士帽,威武清冷的神情。那几个婆子慌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