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嬷嬷当时就黑了脸,莫非这世间的父亲都觉得自己的女儿傻傻的另外沈国公这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本事不是一般深厚。
天朗气清,东街上算卦的、卖山楂串的、卖蒸包的,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沈凤皇一身嫩黄色的男子长衫,青丝高束,斜斜插一根白玉簪,走在街上到颇有几分丰神俊朗的模样。
“小小姐公子快到了点了”江嬷嬷穿着一件男子的灰褐色的短衫,那粗犷的语气倒真像一个彪汉。江嬷嬷扯住沈凤皇的广袖,轻轻一拉,沈凤皇就无法动弹,“别胡闹了,晚了点,到时老爷真的会生气”
“放心,我爹他不会生气的”沈凤皇灵活的一弯身,像一只猫儿窜了出去,徒留江嬷嬷手里握着那空空的嫩黄色长衫,不住的揉着额头。
江嬷嬷跑到前面,拦住沈凤皇,“府里还有几坛子绍兴的女儿红”江嬷嬷没有办法时,总会想到府里的那些名酒。
“嗯你前儿个还说没了一嘴的瞎话”沈凤皇凝着眉,身子却朝她迈了几步。
江嬷嬷撇撇嘴,整日里编瞎话还糊不住你,不编瞎话还不得掀了房顶
沈凤皇突然一个转身,“嬷嬷,听说继母那里还有一坛陈年的花雕,我很想念花雕的味道不知道嬷嬷可否”沈凤皇笑靥如花,声音软软糯糯的,还带了几分撒娇的娇嗔。
“得咱赶紧回去,别说谢夫人的陈年花雕,就是皇上的荔枝酒,只要你回去,嬷嬷也能给你讨来”江嬷嬷拉着沈凤皇往沈府赶。
“呵呵”沈凤皇唇角向上勾了勾,大步款款的朝沈府走去。一身的鹅黄色的长衫,青丝被风吹的飘扬着,看起来十分清丽脱俗。
江嬷嬷在后面一步一步的跟着,看着前面的沈凤皇,不禁一阵唏嘘,不过眨眼的功夫,竟长了这么大了,最近这丫头似乎长大了些,不会整日爬树下河了,还知道脸红了。想到这儿,江嬷嬷情不自禁的笑弯了眼睛。
“嬷嬷,你在笑什么,满脸的菊花褶子”沈凤皇突然弯着身,将那张圆圆的小脸凑了过来。
“呵,吓死嬷嬷我了”江嬷嬷伸手戳了戳沈凤皇的眉心,笑道“你这丫头,淘的很,恐怕你将来的夫君都拿不住你”
拿不住嗯
沈府,海棠苑。
沈国公穿着一身暗金色滚云纹的长衫,接过玉彩递过来的碧螺春,细细的喝着,除了左手边那子檀木椅子空着,其余的都坐满了。
沈国公将营地的军规完美的嫁接到了沈府,还制订了一套严密的家规,家规第一条就是每月十五,全家人都要去海棠苑吃饭。
“玉堂,不是我这当姨母的说你,你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怎能将二少爷往妓院里抬呢这要是传出去,你宋家的脸面往哪里摆”坐在沈国公右手边,那个姿容秀妍,身材窈窕的妇人说道,说完还特意扶了扶看起来颇和善的眉目。
“行了,事情都过去了。好好吃个饭,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沈国公将茶杯微微一蹲,惊得那妇人紧紧咬住了下唇。
“玉堂家里出了十个状元,那修养自然不必说。橘生淮南才为橘,若不是你那宝贝儿子唆使,玉堂能做出那等事”沈国公瞥了一眼刚训斥宋玉堂的谢氏。
谢氏向来性子稳重,那肚子里的心眼更是九曲十八弯的,她深知沈国公那耿直的性情,索性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是我管教不严,请老爷责罚”那语气听起来十分柔和,似乎真的很委屈似的。
“行了,罚也罚了。昨儿我下手的确是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