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皇像是没听见似的,一双秀丽的眸子不住的往谢偃那边瞟。
华大夫恰巧将父女俩谈话的内容听了去,憋了很久的笑,做出一副恭肃悬壶济世的名医姿态,“国公大人安好”
“华大夫多礼了,偃儿他无事吧”沈国公也摆出了在朝廷里的那副臭脸。
“无大碍,就是伤口照顾不当,化了脓还有些血虚”
“血虚”沈国公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自己府上虽不能比皇家,但是还不至于穷到把人家孩子饿的血虚。
华大夫大约看出了沈国公的想法,善心的补充了一句“血虚不一定是饿的,二少爷血虚大约是伤口流血太多。一会,我写个方子,按照方子服用小半个月就无恙了。”
“嗯,有劳华大夫,但凡能补的,不管多少银钱,随便开”沈国公眼底闪过一阵少有的慈悲。
玉彩送走华大夫,过了半晌端过来一碗浓黑的药。
远处,谢偃的伤口似乎很疼,身上的衫子被汗水打湿了,唇角紧紧的抿着,手攥成拳,上面泛起了青筋,沈凤皇鬼使神差的朝谢偃处迈了一步。
沈国公侧了侧身子,将沈凤皇的视线遮了个严实,回头对玉彩说“把药端过去,去膳房煮一碗珍珠雪耳,对了把偃儿屋里加个银冰鉴。”
“是,老爷。”玉彩吩咐家丁,将府库里的银冰鉴搬到曲水轩,又匆匆的去了膳房。
风起,倒是凉爽了几分,远处谢偃的眉峰渐渐舒展开来,沈凤皇的眉也随着舒展开来。
玉彩端着一个暗色的茶盘朝他们走来。
茶盘放着一个圆碟,玉彩将那圆碟放在沈凤皇跟前。
圆碟是湖光碧冰裂纹材质的,上面摆着酸甜绵软,味美可口的金糕,金糕上撒了一层白砂糖,在一侧还有切得极细的梨丝。
食金糕的秘诀就是拌上梨丝,金糕酸甜绵软口感,加上梨丝的清甜,便是一道十分可口开胃甜点。
沈凤皇捻了一块,扔到嘴里,大约是火候到了,竟有种入口即化的口感。
“听江嬷嬷说小姐最近饮食倦怠,我估摸着是胃里积食了,一会小姐要去谢夫人那里用饭,先吃点金糕开开胃”玉彩细细的说着。
这玉彩倒是十分有心,总会在恰当的时候做出一些暖人心的事情,让沈凤皇很受用。说起这金糕,倒是沈府的一道名甜点,就连宫里的惠妃娘娘都十分喜欢,还专门差了人要这道糕点的方子。
这金糕看起来简单,但是用料有十分讲究,必须用上好的铜锅来煮,去掉籽和皮后用桂花酱来煨,用溧阳府徐氏的蔗糖来煮,最后凉透成块,这样做出来的金糕才最爽口。
听外面那些碎嘴的纨绔说,宫里的惠妃和丽妃甚至为了一块金糕直接大打出手
沈凤皇用竹签插着,慢慢的吃着,她本身胃口不是很好,东西吃的少,还总是剩。
沈国公在都将壹饭壹粥来之不易,剩饭可耻,年纪小喝酒更可耻的告示糊满了昭阳院,甚至如厕的地方
后来发现一点儿效果都没有,沈家老爷子就直接从宫里扛了个御厨回来。
玉彩笑了笑,端着那盅珍珠银耳走向谢偃。
吃了一块多,沈凤皇就撂了竹签,扭过身,托着圆圆的脸蛋,凝望着远处的谢偃。
只见谢偃冷冷淡淡的单手托着腮,盯着那碗药草发愣。
沈凤皇唇角高高的弯着,一双秀目笑的渗出水,怪不得那胳膊上的伤总是不好,这么大个人了竟然怕喝药。
沈凤皇看后,踮着脚,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