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偃盯着那一摊酱油,半晌,幽幽道“溧阳城里的新鲜玩意儿,应该没有她不知道的不过儿子并未听说过沈凤皇会做菜”
谢偃颇好心的想要提点谢鼎几句,免得到时候,沈凤皇又弄得鄂国公府鸡飞狗跳的。谢鼎思忖半晌,像是在自我安慰,“有种人擅长真人不露相那丫头八成就是哪种人”
谢偃淡淡一笑,既然如此笃定,那就等着收拾烂摊子好了,真人不露相,在胡闹上确实真人不露相;。
谢鼎交待了几句就直奔沈国公去了,谢偃盯着手中的钢枪,想起三木道人教授的枪法,便在花亭里练了一番。
碧蓝的天幕上飘过几朵白云,白云尽头处是一弯芙蓉,枝枝露华浓,祥风吹动处映出楼高十二重。谢偃环胸倚在梧桐树下,一双凤眸清清淡淡的盯着远处。
鸳鸯浦碧水清浅,菱蔓荷花,打破澄江如练,谢鼎踩着官靴朝前院走,沈绪和沈增寿“蹭”的跳了出来,沈绪和沈增寿哆哩哆嗦的瞄着谢鼎,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谢鼎伸出大手按在沈绪的肩膀上,“绪儿,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得净干些不成器的事这件事老夫会向你的父亲转述,你好自为之。”
沈绪一听,一下慌了,扯住谢鼎的广袖,一个劲儿的赔不是,“谢叔叔,您不要告诉我爹,我爹要是知道了会把我扔到油锅里的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谢偃了”沈绪脸上的汗珠子滴在雪白的袍子上,晕开了大片的悔恨。
“说来这话也不该老夫说,可是老夫就是个爱管闲事的脾气,绪儿,你瞧瞧你的大哥,十八岁中京都状元,才不过两年的光景就被皇上亲封为监察御史这才是真正该学习的东西,那些江湖的纨绔习气,学了有个屁用”谢鼎讲这话时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味道。
“是,绪儿知道了”沈绪喏喏的敷。
“恩,孺子可教”谢鼎瞟了一眼沈绪,当即明白他在敷衍自己,眸子微微一黯,方才那副语重心长早已收的不见踪影,转过身朝沈绪、沈增寿道“城外的普陀观有一千三百三十三节玉阶,你俩若是在日落前扫完,老夫便既往不咎”
“多谢谢叔叔我们马上就去”沈增寿抄起墙边的扫帚拉着沈绪往普陀观跑。
谢鼎转过身望着两人跑开的身影,皱起了眉,当年他与沈国公披荆斩棘,十六七岁就上战场杀敌,火里来水里去的不曾想下面的子孙辈竟如此的不成器,亏得沈国公府还有一个成器的大少爷沈辉祖,老沈头心里也能心安一些。
他皱着眉,刚到了沈国公的明镜殿,就听见沈国公大发雷霆的声音。
一个丫鬟看到是鄂国公,忙过来行礼招呼,他乐的看沈国公笑话,便晃晃悠悠进了明镜殿,明镜殿门口摆着两个铜制的冰鉴,几个丫头在那里摇着扇子,整个房间里倒是凉爽,心里的不悦一扫而光,正要喊沈国公,就看到沈国公恨铁不成钢的扬着铁鞭
他走近一看竟然是沈国公的大公子沈辉祖怎会
“老沈头。”谢鼎一把抓住鞭梢,硬生生的拦下了那一记铁鞭。
“老谢头”沈国公捂着胸口,气呼呼的,一双粗重的眉毛紧紧的皱着,“你说,我沈达刀里来箭里去的,没成想竟生下一群不成器的东西”
丫头们端上了两盏清茶,沈国公气不打一处来,拉着谢鼎的手,气恼道“都是当了监察御史的人了,竟然还陷在儿女私情里出不来这不成器的东西当场拒了胡丞相的美意,执意要娶府上那个叫秦双燕的丫鬟”
谢鼎皱起了眉,不动声色的睨了跪在地上的沈辉祖一眼,那秦双燕曾嫁过十里坡的屠夫,后来屠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