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能做到。
愤怒吗?当然,可是比愤怒更猛烈的情绪却是惧怕。
真的害怕,有两个晚上,他都睡不着,要杨楠睡着了,低头去看她。
那时候他也想过,就这么算了吧,这真的是到极限了。
可还是不行。
那个时候,他其实已经意识到,在这段感情里,不能放手的,其实是他。
只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那个早先对着他眼冒星星的小姑娘怎么就没了呢?
不,不是杨楠厌恶他了,这一点他非常肯定。
虽然不像过去那么明显那么频繁,但偶尔的,他还是能看到杨楠看向他的,充满痴迷的目光。
他见了不由一笑,有时候也要自嘲的想,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要靠脸来迷惑女孩了。
不过自觉不自觉地,他开始向这方面倾斜。
双排扣的带肩章的大衣,掐腰毛领皮衣,各色西装。
经常的,小姑娘面上装的一本正经,眼角却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瞥。
那时候,也是他们的幸福时光吧。
也许和最初不太一样,但他们是要比早先有更多的话题。
杨楠这个年龄才学钢琴,是再努力也到不了大师的地步的,但就像她唱歌一样,也许情感上是外行的,表达上却有自己的理解。
过去她理论上比较欠缺,现在却是连这一块也补上了。
他们可以谈精神分析和心理分析;
可以谈纯血马,可以谈斯诺克的各种球杆,甚至可以谈陶力打□□时的习惯。
这些就夹杂在日常生活中,他除了越来越离不开杨楠外,并没有别的感觉——早先他上哪儿都带着杨楠是担心,后来是习惯,到了再后来,则是必须。
他是习惯带着杨楠的,杨楠却不是,出来玩也就罢了,跟着她出差也能接受——反正他忙事情,她自己去溜达,就当是旅游了。
但对于同他参加宴会,则有抱怨,还对他点评过:“这种装逼的地方,第一次去是惶恐,第二次去是兴奋,第三次去是习惯,第四第五次去就是麻烦了。你说我去干什么?是能去勾搭人啊,还是能去被人勾搭啊?”
他听了磨牙:“你就不怕我被人勾搭走了。”
杨楠看了他一眼,摸摸鼻子,却没说什么,他却更为郁闷——那一眼包含的,大概就是,你赶快被勾搭走吧。
!!!
更不是太愿意同他一起见朋友,对此她是这么说的:“我们又不熟。”
“不熟?”他们一起吃过多少次饭,打过多少次牌?——都能总结出陶力打牌的规律了!
“心里不熟啊。”
对这话,他只能当做没听到。
有的时候,小姑娘对他又是撒娇,又是抱怨,那么短途的时候,他也就放她自由了,但难受的,却是自己。
他已经习惯睡觉的时候,给杨楠留一半的位置,点餐的时候,起码带一道有辣味的菜;
他已经习惯了穿衣服的时候,对着镜子去找杨楠的身影,走路的时候去拉她的手。
没有了,不只是不习惯,更是……难以忍受。
他的生物钟极其规律,却会因为身边没有杨楠而失眠。
第一次出现这种事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次三次之后,就只有苦笑了。
那个时候,他已经有要和杨楠在一起一辈子的觉悟了,不是早先那种不能不管的一辈子,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