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小心身子。”南菁扶着他,温声道“陛下心情不好出去散心罢了,您不要瞎想。”
“谁瞎想了?!”何筝哽咽着怒道“他心情不好骑着马就跑了,我呢?我出个宫还要跟他打招呼,他不高兴了可以随时把我带回来!他可以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以生气了随随便便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多厉害啊!”
“皇后……”
“鬼稀罕做他的皇后,老子做神仙那会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我理解他迁就他,可我想跟他一起出去,他说什么,我身子不便,我不便他就不能想办法吗?他脑子出走s猪去了?天热怕晒伤我,他怎么不怕晒伤他自己呢,他可比我还娇贵呢,至少我吃饭穿衣不要人伺候!”
南菁朝后看了一眼“您别说了。”
“我就要说,我委屈我还不能说了,我才不学他,有话憋着,我怕憋死我自己!”
“陛下看着您呢……”南菁低着头,瑟瑟发抖,神情复杂。
何筝愣了一秒,转脸果然看到方天灼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他尤带水光的眼睛不安的转了转,然后低下头看自己肚子。
方天灼朝他走过来,南菁立刻跪了下去“皇后孕期情绪不稳,陛下恕罪。”
何筝抿嘴,倔强的看过去“恕什么罪,我生个气犯了什么罪?”
南菁扯他衣角,方天灼皱了皱眉,道“朕去游湖。”
“你还游湖。”何筝看了一眼天,道“你怎么不怕太阳把你蒸发了呢?”
马蹄和车轱辘声一起传来,何筝疑惑的看过去,身体忽然腾空,方天灼把他抱到了马车上,仰头看他,道“带皇后一起。”
何筝顿了顿,扭脸爬进了马车里,霸道的开口“马车太小,我要一个人坐!”
方天灼已经习惯了他开心的时候乖乖巧巧,不开心的时候到处找茬了,他骑在马上,有人往马车搬了一箱冰块,何筝伸手去玩,心里稍微开心一丢丢。
这种天气,山里倒是凉快很多,何筝进了山,掀开车帘看着马背上的男人,方天灼若有所觉的回头,何筝立刻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再探头,却发现方天灼不见了,正愣着,身旁忽然传来声音“在找朕?”
原来是跑来跟马车并肩了。
何筝又缩了回去,片刻后,他掀开了车窗帘去看,方天灼果然还跟在他的车旁。
“你,你走了,干嘛还回来接我?”
“朕看到你哭了。”
何筝抿嘴,忽然把碍事的窗帘拨到自己脖子后面张嘴要说什么,方天灼一只手突然按住他的脑袋把他推了进去“很危险。”
何筝把脑袋缩回去,消停片刻,爪子忽然又从马车伸出来乱抓,方天灼只好一手执缰绳一手腾出来,他把何筝的手按回车内握着,道“手也不可以乱伸。”
他们的手停在马车窗户上,何筝默默攥着,坏心眼的捡起冰块在他手心写字,冰凉凉化在他的手上,何筝问“猜我写了什么?”
方天灼猜不出。
何筝写字向来都是短横少竖,他每次指责了对方都理直气壮“我们神仙写字都这样!”
“写的什么?”
“您为什么生我的气?”
何筝的话让方天灼心中又郁气凝结“朕没有生你的气。”
何筝就纳闷了,怎么让方天灼对他坦白个事儿那么难,“我能感觉到你在生我的气,你要不跟我说,我就不喜欢你了。”
方天灼想到每次跟何问初一起吃饭他都插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