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脸上勾勒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是好孩子。”
他蹲下身来,似乎想要把那颗子弹挖出来,但是力气太小,失败了。
于是他将手掌贴在上面——想要让他们做出的“失误”消失不见,就“崩坏”掉它好了——相泽消太发动了个性。
灰飞烟灭到了一半的地砖停止了被崩坏。
“为什么?”孩子终于问了出来。
没有人知道他在问什么,因为某个意义上,值得他问“为什么”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某个意义上,在这个世界里,这些“为什么”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正常而已。
在这一片静寂中,相泽消太难以忍受地问道:“怎么回事?”
他本来就疲倦地很,现在更是心累:“对一个孩子开枪,你的职业素养在哪里?”
再转脸打量一下志村转弧,他终于想起了那种隐隐约约地熟悉感来源于哪里——“原来是你……”
不合时宜地,他想到了那个宛如人形吸猫石的少年,心道可惜当时没来得及问他的联系方式,要不然和他成为朋友,岂不是什么猫都是想吸就吸(雾)。
他并不知道,那个少年已经在昨夜,在他忙着处理爆炸事件的时候,被原本应该执掌正义的锁链英雄用长钩捅成了血葫芦,流干了身体的大部分血液,冰冷在这个秋天的开始。
他以“秋生”为名,然后终究死在这个秋天的开始,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啊。
脑子中乱七八糟地想法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他把刚才踢歪的枪支上了安全拴,“啪”地放到刚才失误按上扳机的那个小警员的手里:“你应该重新上一节枪械安全课,或者最好重新上一下你的职业培训。”
“绑架案是吗……快点打个电话叫你家人接你回家。难道叫他们为你担心吗?”
“……”知道真相的人终究没有说话,选择了保持沉默。
“我回去了。”相泽消太对带队的老警员交代了一下:“我把电车的票改签到了今天,如果还有什么后续事情,请打个电话给我。”
他站在大厅门口,身体被笼罩在初升的太阳光辉里,尽管身上英雄服破破烂烂,但是心情却意气风发:“终于能安稳的睡一觉了啊。”
在没有光的角落里,孩童忍不住隔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日光刺眼,与他无关。
一个身上还带着隐约酒气的白大褂忽然闯过来,大声询问道:“谁是志村转弧?”
女法医跟在他的身后,扯着他的袖子:“研三,一个孩子签署的协议……是没有法律效力的吧?”
“无所谓,只要流程合法就可以!你难道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吗?可以完全免疫任何个性的实验体……只要我们弄明白其中的原理,你想要的荣华富贵哪个不是唾手而来?要是等到东京那边的人来,就轮不到咱们了!”
女法医拉扯着他的手终究松开了。
“那个叫做久见秋生的,你认识的吧?”男人挥手让警察让开,不顾危险扯住志村转弧的胳膊,把他强迫性地往某个方向拉扯:“过来一下,签署一下这个协议……算了算了,你还不会写字吧?按个手印就行了。”
他把志村转弧拉到一间无菌室外面的桌子边上,把一沓刚刚打印出来的,还带着打印机油墨温热的纸摆在孩子的面前。
纸上写着:
[实验同意协定]
[死者久见秋生唯一亲属联系人:志村转弧]
[为了科研便利